霍璇手里握着手机,她一直在思考余慕晚的话。她虽然诡计多端,刚才的话并不像有假。从她故做轻松的谈论生死,再到嘱咐自己不要告诉唐宋。

以他对她的那个心思,如果知道了她的病,还指不定要做出什么来。

霍璇今天本来是尾随唐宋过来兴师问罪的,问这个叫余慕晚女孩的罪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在人生的旅程上,她既然会跟她达成协议。

甚至可以说是共识。

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缠着她,而她余慕晚只是为了自己死后,他不必太难过。

为了万无一失,她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程华博士的助理,询问一下。电话是出门时,余慕晚输进去的。

她甚至还告诉了自己,如果他的助理不说,就跟他讲:博士在美国,你的电话是余慕晚给我的。我想知道这个孩子的情况。

博士出国的事没有人知道,听了这个他的助理一定会回答您的。

这是她的原话。

结果,电话才拔。

司机突然急杀,坐在后面的霍璇一时不备,狠狠的撞到了前面的车椅上。手里的手机落地,砸在了椅子下面。她一张高贵的冷脸,气的发青,大怒道:“你干什么?”

见她发怒,司机张口结舌。望望前面的黑色揽胜,再望望霍璇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董事长,我我我……”

霍璇整了整自己的仪态,眼睛透过车的挡风玻璃看到前方的车。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只见前方揽胜的驾驶门被推开,接着一条长腿伸出,不用看,就扫了眼车牌,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一张贵气的脸发青。

唐宋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来,英俊的脸上神色冷冽,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气息。远近辐射,让人不寒而粟。

他直接拉开霍璇的车门,毫不客气的坐进了车里。“老张你先下车。”

不明所以的机司闻言,如蒙大赦手忙脚乱的下车。

霍璇冷笑一声,看着自己的儿子,咬牙切齿的问:“这么不放心,还特意守在这儿?你这个行为是在讽刺我吗?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唐宋不与她计较,开门见山的问:“她失信于你什么。”

“她没有告诉过你?”霍璇不信的望着唐宋的脸,见他的神色分明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反倒是笑了。格外的讽刺,连漂亮的眼睛里都带着一览无余的嘲讽:“你不妨回去问问她。”

他要是会问她,也不至于等在这儿。

对于母亲的嘲讽,他只是沉了眸。

“你的这个表情让我心都冷了。”一直望着唐宋的霍璇将眼睛瞪的大大的,努力让自己挣气,不要被他气哭了。

可还是气的嘴唇都有点抖。“你现在的这个态度是一定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结果吗?我霍璇除了跪过我去世的双亲,就只跪过她余慕晚——”

霍璇大怒。

“你站在法庭上不言不语,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你可曾看过坐在庭下泣不成声的老母亲?那天是冬月18,雪大迷了眼睛,我跪在余慕晚家的门外,双腿都被雪盖住了,为了什么?只希望她能出庭作证。”

“就算不爱你,至少不应该对一个爱她的男人这么狠心。就算对你狠心,能不能看在我一把年纪,一个可怜母亲的份上,帮帮我,我不想自己的儿子去坐牢。不想让我的孩子就此断送自己的人生,可是她余慕晚呢?”

声音哽了哽,霍璇闭了闭眼,接着说:“我知道我跟你讲这些,你也不会在意,难道你不在意她当时怎么做的吗?”

这时,微敛的眉目微抬,是一个沉静带着疼痛的神色。

看到他略有动容的脸,霍璇笑了:“她不是让物业把我赶走,而是报了案。你在牢里,可能不知道,为此你妈我第一次登上了报纸头条。画面还是关在派出所的铁房子里。”霍氏的千金,s市书记的太太,一身狼狈的坐在拘留所。

“我是律师半夜保释出去的……”泪滑下来,沿着纹路溜进她红艳的唇缝中。“你外公入院了,到第二天的下午就过世了。这其间他没能留下只言片语给我,在一片兵荒马乱中,我儿子刚入狱,我又离婚了,接着就是我的爸爸过世。”

“你外公向来有病在身,什么时候发病不好,为何在我拘留的当天晚上。不用我说,你再明白了吗?”

“儿子,你葬送的不是你自己一身幸福,而是你爸爸,你妈妈……甚至,你外公……”

这个罪名好大。

“我恨她,不要带着你的质问来找我。我不欠你,更不欠余慕晚。”

唐宋一言不发的打开车门,走下车。对着站在远处的司机招了个手,见司机朝这边跑来。才回眸看向车里的母亲,这时霍璇也正望着他。“我以为我自己说了这么多,你至少该讲两句,你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吗?”

“……我不会安慰人。”

就这样一句话吗?

霍璇冷笑,直言不讳的说:“我强迫你带着天娇跟我去了香港,你记恨到现在,你真是记仇。可为什么不记余慕晚的仇?”

见母亲无理取闹,唐宋望着她,说:“您想多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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