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禧媚见牛宸起身拦我,也连忙站起身来拽住牛宸的另一只手。

“谦牧公子请留步,看来,奴家如今是没这个没这个福分,随侍公子身侧了,可公子的救命恩情,奴家也不能不报啊!”

她伸手在自己腰间解下一只铜铃,双手奉上。

“奴家身无长物,眼下也只有这个,先母生前所留下的小小铜铃了。为了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求公子收下奴家这个铃铛,这只是奴家的小小心意!公子收了,也算了了奴家夙愿,若公子您还是执意不收,奴家就只有日夜跟随,为奴为婢了,还望公子成。”

不等牛宸拒绝,黄禧媚自己动起手来,将一个小小的铃铛,系在了他腰间的束带之上。

我迈步走出饭馆,眼不见心不烦。

谁知道这几年他们下山除妖祟,还欠下过几笔风流债呢?

牛宸见我出了饭馆,顾不得解下那个铃铛。急忙在后面跟紧我,随我一起走出了店外。

阿欢和黄禧媚随后也赶了出来。

“灵儿,你听我说……我对她可没……”

牛宸拉住我的手还要解释着什么。

我满腹委屈,头一次和他下山,就遇见这么个自己来投怀送抱的,谁知道,这几年他……

甩开了他的手:“你让我听你说什么,又是簪子又是铃铛的互赠,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说完这话,心里一阵委屈,眼泪就止不住“刷”的一下,一点儿也争气的就流了出来。

这时,耳边传来两声清脆的灵音,似乎是要提醒我,他们之间的牵绊。

未待我多想,刚刚还拉着我的手要解释的牛宸,竟转回身拉住黄禧媚的一只手,对着她微微一笑,温柔的说:“媚儿,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媚儿??跟你回去?!!叫的好不亲切!!

黄禧媚“咯咯咯”的娇笑一声说:“谦牧公子,我就说嘛,这人和人啊,一见倾心是缘分,日久生情也是一种缘分,奴家我,即未生得如花美貌让你一见倾心,又没有朝朝暮暮和你日久生情的机会,那我只有……!咯咯咯!”

我神经恍惚,搞不清今天到底哪里不对,牛宸忽然为何这般,像着了魔一般。

黄禧媚这句话说得也有些道理:人和人之间,一见倾心是缘分,日久生情也一样是缘分!

眼见着牛宸与黄禧媚,在我的面前卿卿我我,我的耳边只有阿欢急切的喊叫声音。

他一个劲儿的摇着我的手臂,在我耳边大声喊着:“灵儿姑娘,灵儿姑娘,你不要哭了,咱不为他流泪,好不好?你这样为了他一点儿都不值得。我以前就和你说过,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许多在意你的人,舍不得你伤心的人啊,你快清醒一点。”

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草屋附近,我觉得这条路上,似乎铺的都是棉絮,软软的,脚就像没了根基,飘忽不稳,不知该往哪里落下。

耳畔,是他们在我的身后发出的那些,缠绵窃语和叮叮当当的铜铃声音。

阿欢这一路上,一直都在我身边搀扶着我,在我耳畔着急的说着、喊着,而我此刻,却好像再也听不进去什么了。

灵璧山脚下,在那个烧毁的草屋前,我们的车马仍然在,只是那个巍山道人不知所踪。

这一刻,他在不在;他是不是打伤霁月嫁祸给了遥清;他有没有使用离火珠烧伤遥清;是不是他烧了草屋袭击大哥他们。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与我,已经没有了半点儿关系。

我只想回家,我想阿娘,想师叔祖,想大哥二哥想雪霏姐霁月,就是不想留在这儿。

踉踉跄跄来到我的马边,我飞身正欲上马,想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一道紫光袭来,巍山道人的三菱紫光剑如闪电一样,向我刺了过来。

“小丫头,你想溜走?没那么容易,你们这些人里,最属你的元灵精纯,给我留下。”

巍山道人的声音,随着刺过的剑芒发出。

我神情恍惚,眼见剑芒对着我面庞划下来,没躲避也没拔剑去挡,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欢已经拔出,下山时师叔祖赠给他防身的宝剑,替我挡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这个更不错……”

见偷袭我不成,巍山道人抬起手,抽回被阿欢架住的三菱紫光剑,转过身去,直接朝着我身后边的牛宸刺过去。

性命攸关,我恢复了清醒。

此刻,牛宸还痴痴的看着臂弯里的黄禧媚,这一剑刺上……我来不及多想,扑了上去,整个人挡在他身体的前面……

“噗嗤……”

三菱紫光剑从我的背后刺入,只感觉嘴里一股血腥味儿,。

猛的一下张开嘴,“哇~”一口鲜血喷在牛宸的胸前,正洒落在他前日所受的剑伤上,与他的血混在了一起……

我再也看不见,发狂的郎欢使出偷来的术法攻击包括牛宸在内的所有人;

再也看不见牛宸清醒后,爬起来抱着我撕心裂肺的哭喊;

再也看不见收到传信匆匆出关赶来的师祖爷爷制服妖道巍山;

再也看不到大哥和雪霏姐双战已经走火入魔的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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