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

放在十几年前还在赵州的时候,这个名字李家人听都没有听过,也就是搬到涿州后才知道有这么个民族,但对他们的了解,也仅限于县城里那几个专卖契丹皮货药材的店铺。

“契丹族成一国,名为遥辇,内有部族二十支,遥辇的可汗由我大周天子册立,而部族的夷离堇,便是部族的首领却是由其部落内部选举产生的,前段日子,大八部之一乌槐部夷离堇过世,其弟杀侄自立并无视遥辇可汗的问责,又欲联合四部对我大周不敬,此番征召令,就是为了应对以乌槐为首的契丹五部。”

也不知是就知道这么多还是卢昕长话短说了,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代完毕,“卢龙节帅张云伸已经向长安去了急信汇报此事,请求天子下国书于遥辇可汗,共同铲灭谋逆之臣。”

一场干涉他国内政的战争,李小三下了定义。

随后卢昕又说了几点注意事情,比如契丹人弓马功夫绝佳,来往如风,擅长包抄游击,是以过往安的后方如粮道等地伤亡反而更大,而前方步兵的方阵却相对安,只要不是军的大溃败,步兵方阵就是绝无被突破可能的铁桶。

至于张云伸大败的可能,卢昕完没想过,五部联军只有乌槐部一个是大八部,联军总体实力连遥辇联盟的二成都不到,再加上契丹内部的倾轧掣肘,此战必是一场顺风的胜仗。

说完时,已经快到中午了,婉拒了老夫人的留饭,卢昕带着女儿告辞离开。

一个多时辰的相处,卢佩月与李姵君的关系已是极好,两家相距的又不远,便相约改日再见。

卢昕走后,老夫人带着出门相送的三个儿子回到了正屋,李小三怕出门之后就进不来了,所以也没说出去送客。

“契丹……”李霆面上有着难言的色彩,霍君卓打的是回鹘人,这两个地方,差不多吧……

老夫人的心情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好的一方面,是卢昕明说了,与契丹的战争入冬时准会结束,便是一去好多年的可能不存在了,而且此战必胜,胜利的战争怎么说也是更加安。

坏的一面就是那是契丹啊,是异国,并不是说异族人一定凶狠,但乍一听总让人更为心惊,平添顾虑。

李蒴见大家都不说话,破开沉默笑道:“娘,卢先生这次来,给咱们的帮助太大了,昨儿我在皮甲店时,皮匠还问了我主要想防御哪呢,一会我正好可以让他们根据契丹人的习惯调整甲具。”

老夫人点了点头,李蒴给兄长弟弟使了个颜色,起身道:“娘,那我们就先去了,已经中午了,晚上可能要晚点回来。”

老夫人随意摆了摆手,李小三顿感气氛不对,一步插到李霆身前,被遮挡着也要出去。

“小三子等会。”

李小三脚步顿止,“奶奶问我什么我都会说的。”。

李霆笑笑,做个鬼脸,表示没问题。

从十八日的中午到十九的中午这十二个时辰里,里正少说也来李家门口晃悠了二十次。

尤其是十八日下午李家三兄弟去幽州的时候,里正几乎哪都没去,远远地蹲在田边,一直等到三人回来才晃悠悠离开。

“这人怎么了。”李霆见往日一点也不熟的里正笑脸上来打招呼,寒暄了很多废话,大感奇怪。

“怕咱们跑了呗。”正推篱笆门的李箖没好气地道,“咱们村上五十二人已经报到县里了,各家各户的摊派也都结束了,要是明天少了一个人,他就只能自己顶上去,要是少了两个,那就得把自己劈成两半,现在怎敢懈怠。”

迎接上了大媳妇正好听到这话,立刻面带神秘低声八卦道:“听说黄家的儿子从昨天就看不到了,会不会就是跑了。”

李箖一怔,犹豫了犹豫还是摇头道:“不可能的吧,老娘孩子都在,他能说跑就跑?”

“这可不一定,黄家就这么一个男丁,没有兄弟,也没有老爹,孩子又是个娃娃,他这一走,里正肯定直眼……”

“少说别人家的事。”老夫人从正屋里走了出来,制止媳妇的说三道四自己又忍不住评价:“黄家的妹子也真是糊涂,逃得了一时又能怎么样,日后不在这过活了?本来外乡人的日子就不好过,自己又弄出了这种昏事,我看啊,搞不好他们又要搬家了。”

“行了娘,别在这乱猜了,说不定黄兄弟只是想在走之前给家里砍些柴禾打些猎物呢、”李蒴圆道。

老夫人呵呵笑了笑,“他连个索套都不会结,抓兔子都难,还想打猎?”

随便说了一句,老夫人便不再提了,指着李霆道:“四郎跟我进来。”

李霆背着个大包袱,里面装着他的行头,闻言忙道:“我先把东西送回屋里的。”

“小一帮你四叔拿回去,四郎你现在就过来。”

小一闻言赶忙去接,李霆无奈,只得交出了包裹。

余光扫视向李小三时,李小三点头表示安慰,李霆心里松了松,跟着进了正屋,关上了房门,娘俩一直说到晚饭时才出来。

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两人也从未提过,李小三从二人发红的眼眶猜测该是一些极为煽情的话。

吃饭时,李霆向大家展示了自己的新行头,是一套极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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