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天就到洛城了。”四叔说到。

“听说那里的酒不错,等到了那边,我要好好的喝一顿。”周星云笑道。

“这几天不累吗?”四叔一边驾车一边回头问到。“还想着喝酒,咱们商队的汉子日夜兼程,尽管有换班,但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弱唉。”周星云依旧躺在商队的货车上,这几日奔波,骑马他都觉得累。货车上都让他压出来一个小窝。

“这几日不见漂亮姐姐,少爷是不是有些寂寞了啊?”后面商队的二当家调笑着。

“滚蛋,看你的车去。”四叔骂道。

“四叔,我总觉得,你们像是陪我来玩一样。”周星云说。

“嗯?何出此言?”

“我早就听我爹说过了,商队跑商哪有不卖货的,我们途径的几个大城除了换马和买干粮之外,似乎什么也没卖啊,就跟送信的紧赶慢赶一样。”他仰头喝了口酒,“是不是你们这趟的任务就是把我拉到洛城那地方然后拍屁股跑路啊。”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四叔干笑了起来。

“该不会我猜对了吧?”

“喝你的酒去。”

尽管只是下午,但天空有些红的厉害。

“真的不跟我们走了吗?”老头子问道。

他的背后背着包袱,身形显得更加的佝偻。一边的傅卿早已进了马车里。

“不走了。”季延轻声说。“不走了。”

“这马车算是衙门为数不多的财产,也一并送您了吧。”他说。

“真是痴儿。”老头子叹了口气。

“师父,路上保重。”季延再次说。

老头子回头,佝偻着慢慢上了马车,正值下午,夕阳如血,染红了漫天的云彩,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

伴随着老头子的呼喝声,马车慢慢的启动了。夕阳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在夕阳之中,老头子回头,只能看到季延在阳光下长长的剪影。

而他背后的洛城,早已成为了一座空城。

城里的几千人在这几天内都被楚人迁移到了其他地方,这是季延的意思。

他与楚国公子交好,这点小忙,公子还是能帮的。

所以,明面上说,这里只剩下了老头子,傅卿和季延三个人,也就在今天,老头子和傅卿踏上了北上的路,这座城,也只剩下了一个人。

季延飞身上了城头,掏出葫芦,抬头灌了口酒。

城头有风,吹的他的长袍猎猎作响,他今天换了一件白色的长袍,跟之前比干净的有些过分。长发梳得一丝不苟,如今风一吹,他的头发披散到四周,青光剑悬在一旁,他在等,它也在等。

不出半个时辰,远处出现了一个身影。一人提剑而来。他的脚步虽慢,但像缩地成寸一般只是眨眼的时间,便出现在了洛城的城门前。

城门紧闭,但那人并不在意,他抬起头,看着那个挡住阳光的身影。

洛城几里外,老头子沉默的驾着车,傅卿第一次坐马车,有些颠得难受。

“难受了就喝点水。”老头子似乎猜到了傅卿的处境。

“老头子,师兄不跟我们走,是在等人吗?”傅卿没有理会老头子的关心,他喃喃的说:“我今天为师兄占了星。”

“哦?结果如何?”

“先是大吉,后是大凶。”

“别管你师兄了,他长大了。”老头子似乎也被马车晃到了,低头咳嗽了几声,“不过是在等一个故人而已。”

“故人?”

“对啊,那故人要杀你,你季延师兄不同意,就这么简单咯。”

“为什么他想要杀我?”傅卿有些不服气的问,“我好像从来没有惹到过他。”

“不是你的问题。”老头子回答道,眼神里闪过一丝晦暗。

“等到了京城,你就全明白了。”

“你来啦。”城墙上的人说话了。

“傅天河和小皇子还在这吗?”城墙下的人问。

“我等了你好久。”城墙上的人并没有理会城墙下的人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着。

“十年不,十五年,我有十五年没有见你了。”城墙上的人站了起来。在他身边,青光剑微微颤抖着。他仰起头,举着葫芦向嘴里灌了一口酒。清澈的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流进脖颈,不经意间露出男人隆起的锁骨,酒液打湿了白衣。

城墙下的人皱了皱眉。

“阿延师弟”

“不必叫我阿延了,我有些恶心。”城墙上的人再次低头俯视着,他的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师兄,霍白师兄。”他淡笑了一声“去找柳师姐了吗?”

城下的人还没有回答,他便抢着说了。

“你要说柳师姐死了,对吗?”

“死在你的剑下,对吗?”

“你知道,当她知道你要从宗门回来的时候,有多开心吗?”

一连串的话让城下的人失声。

“我还以为,”顿了顿,城下的人说:“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会背离师门。”

“不重要了。”城上的人说:“就像我们的剑诀变成了剑神的剑诀一样,都不重要了,霍白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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