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光刚自兵部回府,便有仆人来报,说赵良娣来了。

赵光忙去内室换了一身衣裳,去前院去自己妹妹相见。

赵良娣长相温柔可亲,虽不算极美,但气质温雅,也是不可多见的清秀丽人。她见自己哥哥一身常服从院外走来,忙站起身上前相迎。

赵光上回见赵良娣还是一月前,此刻倒真是有些想念了,面上显得极为高兴,双目微亮,将人虚虚一推,叫人坐回椅子上安心歇着。

赵光仔细瞧了瞧赵良娣的身上,说,“我瞧你是不是又清减了些,比上回见你下巴还要尖。太子府上的丫头们究竟有没有好好伺候你?”

赵良娣身后跟着的两个丫头闻言一惊,连忙跪下了,大气不敢出。

赵良娣忙叫人起来,一面对着哥哥嗔道,“哥哥,你说什么呢,太子殿下对我很好,下人们对我更是恭敬,将我照顾得极为细致,是我自己,一入夏便吃得极少,你是知道的啊。”

赵光也不理会,他本就是故意当着那两个丫头如此说的,为的是叫她们心里明白,他这妹妹虽无父无母,没有什么好家世,但背后却有他这个大哥撑腰,若是谁敢轻待她,他第一个不允!

赵光瞧了一眼这两个丫头,觉得面生,便问,“你原来的那两个贴身丫头呢,怎么没跟着你来?”

赵良娣笑了,“这两个是殿下新赏赐下来的,他也是见我消瘦了,以为原先的那两个不尽心侍奉,就打发她们去前院干粗活去了。”

赵光这才点点头,又将二人仔细审视了一番,叫二人出去候着了。

待两人出去,赵光这才问赵良娣,“你今日怎么突然想起回家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赵良娣浅浅笑了,只说,“我一个妇人,能有什么要紧事,只不过是太久没见哥哥,想哥哥了,才来看望的。”

赵光细看她的脸,却不像是然没事的样子,眉目间反倒有几分愁绪,神色隐隐委顿,便知道她没说实话,心中定是有心事,便说,“素韫,我是你亲生大哥,自小将你养大的,你骗没骗我,我一看便知了。”

赵良娣眉间一滞,面上显露出淡淡忧色,却还装出一脸笑意,“哥哥,我与你相依为命十年,你自然是这天底下最懂我的人。”

赵光道,“我熟知你的性子,你是个会瞒事的,自小便是这样,有什么心事,若我不强问,你大概是不会说出来的;同样,有什么苦楚,你也都是吞到自个儿肚子里,从不与人抱怨。我猜想,你今日来找我,便是心里有事,且应是一早就有事了,眼下是实在憋不住了,才想与我商量,对不对?”

赵良娣抬起眼来看他,细眉不觉紧锁,强笑一声,“我,我原本是不打算说的,只是——只是我有些害怕罢了。”

赵光道,“究竟是什么事,你说与我听听,我来帮你做打算。”

赵良娣又犹豫片刻,终于将她所忧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

原来她几日前亲自做了糕饼去拿给太子吃,却看见有人领着一个仆人打扮的女子进了太子屋中,只是看衣着却不是太子府中的下人,她不知太子有什么要和那女子交代的,怕自己耽误了正事,于是便想着在屋外等一等,等那女子走了再叫人传话。

谁想却听见太子同那女子低声谈起嘉平侯府的事,她听了几句,方才听出那女子是谢家二姑娘身边的使唤丫头。

齐勰问她,“你家姑娘现下如何了?”

那丫头答,“我按太子殿下的吩咐,每日给姑娘煎药时,都在药中洒了少许杏仁粉,姑娘自小便不能吃杏仁,因此一喝药便发起了疹子,脸上身上都有一些;现下姑娘的风寒虽给那大夫治好了,但身上红疹落了又起,不能出门,不能见人,靖宁侯夫人又隔日遣人来问候,把夫人急坏了,一连找了好些大夫为姑娘诊治,但不见效;前几日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偏方,说是不叫吃药,只把甘草叶用热水煮后,将煮出来的汁水敷在姑娘身上脸上,便能消了那些疹子。”

“之后呢。”

“后来我又趁人没留意,在甘草汁里倒了些泡过生杏仁的水,便将将又拖了几日。只是这几日,夫人都是叫她身边的妈妈亲自照顾姑娘,我们这些个丫头都近不了姑娘的身,恐怕过几日姑娘的疹子便能消下去了。”

齐勰点点头,转而又问靖宁侯府,“那靖宁侯府有什么动静?”

“上一回他们派人来问姑娘可大好了,照样是看府门的守卫直接回的话,自打那一次,便没人来过了,直到方才,靖宁侯府的夫人亲自去了我们府上,说想要看望姑娘,我们夫人没敢叫姑娘出来,继续说了些推辞之言,那靖宁侯夫人神色便有些不快,与我们夫人喝了不到半盏茶,忽然说,说她仔细思虑过了,觉得她的小儿子年岁还不大,又一心想要科考,恐怕过早成亲会误了大事,所以先前与我家夫人说过的两府结亲的事便不作数了,说罢便起身要走,我们夫人连忙好言挽留,只是最后还是没成,靖宁侯夫人气冲冲地便走了。”

赵良娣在屋外听得心惊,又闻齐勰笑道,“你做得很好,也不枉你为我忙活了这一个月。你去找方才领你进府的人领十两银子,回嘉平侯府去罢。”

那丫头却小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