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从开始起势到今天风风雨雨过了二十年有余。自唐老爷子上了年纪退居二线后,家中大大小小的企业由兄弟二人掌管。坊间传说,一旦分产唐家必定上演窝里斗的精彩戏码——毕竟唐延山气数已到,是时候该改朝换代了。可过了两年,唐家非但没有如外人所说盛极而衰,传出内斗丑闻,反而越加炙手可热如日中天。

唐远刚坐上唐延山的位子时,大家只当这年轻的少爷如花瓶摆设一般——如此清神俊朗如皎月般的玉人,大多数会被看成是绣花枕头。尤其有他那个凭借种种光荣事迹而年少成名的弟弟作为前科,让人不得不怀疑唐家是否还有一支能够支撑起整个家族的中坚血脉。

唐远像从来没有听到过那些流言一样,稳稳当当的踏上了高位。

不像父亲那样古板乖僻,他常笑。一个继承了严谨家教的贵公子,同样也是个由内而外的透着温润和涵养的人,举手投足都让人如沐春风。

商人为商,须得其道。商场上的光鲜亮丽,实际上只是金子底下一堆堆血肉所堆砌出来的美好幻象罢了。唐家作为临城最大的地头蛇,每年荣获国十大杰出企业的名号,靠的自然不仅仅是那些摆在明面上的东西。良人走大路,浪徒行暗舱,一样都不能少。

顾洺便是唐家手下最令人闻风丧胆的一把利刃。

提到顾三,道上的人第一想到的不是唐家,而是唐远。

人人知道他是唐远的武器。

顾洺是唐远一手栽培出来的苗子,现在虽然面上没什么实权,但谁都明白他在唐家的分量。唐俊成更是当他亲弟弟一般,稀罕得三天两头就跟他哥拐弯抹角的要人到自己那儿去帮忙做事。

自从他开始帮唐远做事后,跟唐家打交道的人逐渐多了,都愈发觉得唐远脸上的淡然和微笑不过是恶狼身上的一层羊皮。前一刻,你还能大着声音跟唐远讨价还价,对着他拍桌子提条件,下了酒桌,到了黑夜,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那煞神一般的主给找上。他露出和唐远一样礼貌的笑容彬彬有礼的跟你问好,一边用小刀描绘着猎物的轮廓,剜割,切断,直到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凡是在他拳头下走过一遭的人,从此都灰溜溜的夹起尾巴做人,没一个再敢在唐远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靠在刀口上舔血过活的人不少,但能狠辣决绝到这种地步的,一定是万里挑一。

顾洺每次听到一些有关他的风言风语的时候自己都想笑。

哪他妈这么玄乎啊?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奸商,看上去挺高深莫测的,结果却是一个赛一个的怂包软蛋。没打两下就哭爹喊娘了,倒来怪我太凶残?

有些跟着顾洺的小弟看多了,也觉得他们三哥没传说中的那么夸张。

“三哥不就打架的时候表情稍微夸张了一点点,力度大了一点点,状态到位了一点点吗?多爷们儿啊,男人就要像这样!”

“一点点?”另外一人不敢置信地看他。看老大打人,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

抓到乔老狗的那天晚上,天很黑。

把人堵到死胡同,顾洺一脚踹向乔老狗的心窝,当即就让人见了血。

“乔老狗,能耐啊。”在熊熊怒火的燃烧下,那张俊朗英气的脸上完美的五官几乎病态的扭曲,在黑夜里简直像个暴虐又嗜血的厉鬼。“唐家养你这么多年,就他妈让你干出这吃里扒外的事情是吧?”他用膝盖狠狠的碾着猎物的胸口,又揪住头发把头往地上猛地一按,石头般坚硬的拳头就像雨点一样砸到人的脸上,一拳接着一拳,直揍得一张脸鲜血淋漓,让人触目惊心。后面的弟兄都鸦雀无声,乔老狗也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寂静的空气里只听见皮肤与骨头碰撞的声音。

“三,三哥......”他们站在后面,完没有插手的机会,但看到顾洺那疯狂的架势,又真怕他把人给打死,只好小心翼翼走上前颤声道,“给他个教训就行了......”

听到这句话,顾洺突然停了下来。他站起身,回过头,眼睛里仿佛失了焦距,好像神游一般,声音却异常清晰。接着勾起嘴角,灿烂一笑:“对,咱可不能知法犯法呀。”说完低头看着地上半死的人,轻轻踢了踢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却是对着身后的小弟说道:“愣着干嘛,等着我来收拾?”

一群人汗毛倒竖,身上的鸡皮疙瘩冒起来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他们三哥打人,可每次看都还是觉得震撼......

离开唐远,从原来的世界脱离出来,其实并不在顾洺的想象之中。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如果没有一时气血上涌一走了之,或许他现在还在舒舒服服的做他的顾三爷。女人爱他潇洒如竹般风姿,也怨他处处留情;男人羡他位高多金有靠山,又为那舔着刀口过活的日子胆战心惊。每天得过且过的数着日子,偶尔铲除几颗令人不愉快的钉子,忠心耿耿替唐远牢牢守住唐家的根基,大概就是他的部了。

登机口前,一个青年正站在在原地等待。脸上大大的墨镜并没有掩盖住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扑面而来的英气,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削弱了一身的咄咄逼人的锋芒感,却为他增添了几分青春洋溢的阳光帅气。直看得身旁走过的小姑娘们走不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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