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洲在宗渡的注视下毫不在意的吃完了整个果子,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羞得宗渡面红耳赤,站起身来便要回屋休息。

刚站起来便被楚辞洲扯住了袖子,委屈巴巴地说:“师尊,天这么黑了,我能在师尊这里住下吗?徒儿怕黑。”

宗渡看着撒谎撒的独有一派波澜不惊的楚辞洲,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

楚辞洲也不走,也不说话,就那样用着特别可怜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宗渡,宗渡跟他对视了好一阵子,最终败下阵来,软声劝他:“师尊的床小,睡不下两人的。”

楚辞洲抓住宗渡的手,说:“徒儿不占地方的。”

宗渡看着比自己还要高的楚辞洲,头皮发麻,崽崽啊,咱以后说话能不能稍微参考一下事实。

楚辞洲见宗渡不松口,竟撒起娇来,用特别细的语气说:“师尊,徒儿求求你了,徒儿真的怕黑。”

宗渡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第一次希望能够原地吐血而亡。缓了好一阵儿宗渡才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知道楚辞洲执拗的性子,咬了咬牙,说:“那你便住下吧。”

楚辞洲听到这话眼睛亮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急忙拉着宗渡进了屋,在一旁兴冲冲地看着宗渡收拾床铺。

还是按着之前的习惯,楚辞洲睡里面,宗渡睡外面,宗渡闭上眼睛,慢慢放松了身体,心思被黑夜暂时保管,就在宗渡即将睡着时,楚辞洲却突然翻了一个身,宗渡睁眼叹了口气看着他,出声问:“怎么了?”

楚辞洲黑黝黝的眼睛在黑夜中更加醒目,“师尊,我肚子涨。”

宗渡扶了扶额,定是刚才的烤肉吃得太多,前几日又没怎么吃东西,肚子中涨了气,瞧着楚辞洲难受的样子,宗渡伸出手去在楚辞洲肚子上轻轻的揉按着。

楚辞洲感觉到一双有些冰凉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肚子,在那里轻轻的揉捏按压,楚辞洲舒服的眯了眯眼,其实他根本没有涨肚子,只是想要师尊在乎些他。

宗渡揉了好一会儿,问:“辞洲,还疼吗?”

楚辞洲点了点头说还疼,宗渡宠溺地笑了笑,接着揉按,宗渡第一次感受到了养儿子的艰辛,他妈的手好酸啊,要废了啊!

第二日醒来,宗渡果不其然又钻进了人家怀里,还死死地抓着人家不放手,宗渡睁眼老脸一红,幸亏楚辞洲没醒,不然看到这个样子,宗渡还真没勇气继续当人家老爹地。

宗渡瞧着睡得正香的楚辞洲,离近些觉得他的眉毛真长安跟扇子似的一颤一颤的,皮肤白到透明能看出里面的血管,宗渡正看得仔细,谁料楚辞洲突然睁开了眼。

宗渡吓了一跳,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还是楚辞洲捞了他一下把他带了上来,宗渡慢慢地挪到床边坐了起来,能听到楚辞洲明目张胆的嘲笑。

宗渡赶忙跑出了门,冲着楚辞洲说:“辞洲啊,你先去修炼,我去看看你那小师弟如何了。”说完一溜烟儿的跑了。

听见这话的楚辞洲的笑容瞬间消失,取代的是阴沉沉的翻涌着寒气的目光。小师弟,又是小师弟,小师弟便在师尊心中如此重要,不过一个初见的小孩。

不过是,一个初见的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