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唐禹双指捏着黑子,慢悠悠的放在棋盘上,这才转过头看着芎。

每年一次,受唐禹所托,芎都要去一趟帝都皇宫看看母子二人的现况,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大多数,芎都是坐行商的马车上路的,反正别人也看不到他,偷渡一下也没什么。

“两人都挺好,就是梓瑜的日子过得有些清苦罢。”芎较真算起来的话已经有千岁了,他把母子两人当做自己自己后辈看待,所以叫起两人的名字带着长辈的慈爱。

时间光阴,唐禹的胡子已经变白了,现在下一辈的孩子们都长大了,他每日四处闲逛,偶尔品茶闲聊,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他们无事便好。”

唐禹眼神悠长的望了望京城的方向,“十年,我都老咯,你还依旧是少年模样。布局了十年,是时候收网了。”

相依十年,芎把唐禹当成唯一的朋友,听到好友羡慕的声音,他苦恼的耸耸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我也想有变老的过程,可是却成了这样。你说若是有一天,你突然去了。我在这世上怎么办?”

唐禹扬起嘴,微微扯动胡子不怀好意的坏笑,“对啊,要是我死了你可怎么办啊?”显然,就算他死了也会到地府里,到时候总能找到办法来把芎带走。可是现在,唐禹不准备告诉芎这件事。

一个敲门声,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大爷爷吃饭了。”两岁的奶娃娃推开门,迈着两条小腿扑到唐禹怀里。

唐禹慈爱的弯下身子,将奶娃娃抱起来,“好勒好勒。大爷爷跟你去吃饭。”

恒泰在大爷爷怀里闹腾,一会扯一下大爷爷的胡子,一会搂住他的脖子,玩的不亦乐乎。

“恒泰,快下来。过来爹抱你,别累着大爷爷。”曾经精致的男孩现在已经变成了魁梧黝黑的大汉,他一把从唐禹怀里捞到自己怀里。

如今唐禹老了,走路都走着迟缓,在古代五十岁已经算是高寿了。子孙们都害怕他一不小心伤了自己,老年人一不小心受伤就容易去了。

“没事,我身子硬朗着呢。”唐禹拍拍荣棋的肩膀,“当初咱们一块被流放的时候啊,那日子那么苦我都走过了,现在怕什么?”不等到宫里的五皇子登基,唐禹是不会轻易死的。

“我的老大哥吆,您可别提当年勇事了。”李二瞥了大哥一眼,他现在四十左右,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跟人拌嘴,“您现在老胳膊老腿的,那骨头跟琉璃一样脆,万一伤了咔嚓一声,那骨头就断咯。”

“哼,你说的是你自个吧。”唐禹嫌弃的冲着李二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走夜路摔田里歪了骨头,那骨头才是真脆,一歪就成了瘸子。”

李二梗着脖子,强行解释道,“我那是不小心罢了,那次不算,那次不算。再说我现在都好了,可不是瘸子。”

“行了,都是当爷爷的人怎么还跟着小孩似的爱斗嘴。”唐禹假装大度的怼道,转头逗弄着荣棋怀里的恒泰,“你说对不对啊。你爷爷他老不正经。”

恒泰正是模仿能力最强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欢快的拍着巴掌,学着唐禹的话,“爷爷不正经,爷爷不正经。”

“哈哈哈”

孩子的童言童语逗得众人哄堂大笑,屋里里满是欢声笑语。平日里二爷爷总是斗嘴不过大爷爷,却总是喜欢跟他拌嘴,屡战屡败却越挫越勇。

晌午,正在一家人吃完饭准备上工的时候。一群穿着衙役服,戴着佩刀的人站在院子门口。

领头的中年男士蓄着胡子,他带着谄媚的笑,乐呵呵朝着屋里的人拱手贺喜,“恭喜恭喜,李家诸位爷们,我是师爷,我家县太爷今个刚收到的消息,说是宫里陛下口谕,特赦李家,诸位可以返京了。”

唐禹一脸懵的看着站在一角的芎,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信息,这皇帝老儿在搞什么鬼头?

芎撇撇嘴,不知情的耸耸肩。

芎从京城到凉州也要一个半月,想必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最大的可能就是宫里的五皇子为李家求情,而皇帝老儿觉得已过十年,曾经的一品宰相也老了。

突发善心,放李家归京。

唐禹上前一步,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银锭子,递到师爷手里,“麻烦您跟我说说,宫里怎么就放我们回宫了呢?”

“听说是宫里的皇子向陛下求情。”提到宫里的贵人,师爷笑意又深了些,他高看李家众人一眼。龙子龙孙,那是他蹦跶死也摸不到人家衣角的贵人呐。

他将唐禹递过来的银锭推回去,讨好的笑了笑,“您有一个好外孙啊,还记得您一家人呢。现今皇帝的口谕我已经带到了。这是您一家的户籍证明,您想随时启程都行。”

师爷从怀里掏出一沓人的户籍证明,唐禹大致翻看了一下,没有李家出嫁女儿的户籍,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回去,把她们落在这算什么,“这户籍怎么没有我侄女们的,按照礼数五皇子还要叫他们一声堂姐。”

“这……她们毕竟都是出嫁女,”师爷为难的紧紧皱着眉头,“陛下的口谕里只说让李家人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