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也别悲伤了。现在有人能看到你了。”唐禹虚空拍拍芎的肩膀,开始转移话题道:“你是怎么死的?”

提到能和人说话这件事,芎嘴角弯弯,开心的笑起来,唐禹觉得周围的温度又回到正常。芎生前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最开始遇到唐禹也是太兴奋了才会喋喋不休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那天父王召我进宫,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醒过来我就成了这样。”这也是芎一直以来不解的原因,他身体向来康健,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

某名暴毙?唐禹上下打量这个青年,说他是阿飘吧其实不然,他还是跟人一样踩在地上走路,只不过青年似乎不累不痛,走了这么久的路,连喘息声都没有。

“大师,你能帮我算算我的死因嘛?”青年男人搔搔鬓角处的头发,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一直都想知道我死去的原因,我也去过很多地方都没有寻到天师的痕迹,你可能是我遇到唯一的天师了。”

天师?

又出现了一个新词,在李望舒的脑海里,天师这个字眼在古籍上并未记载,倒是百姓间有许多关于天师的话本故事。

“天师是什么?”唐禹不解的问道。“是那种可以降妖除魔的天师?”

“不是,天师是我们对于精通丹药、风水人的敬称,他们虽然并不会降妖除魔,但是能测风水,卜吉凶。”青年摇摇头,他想寻找天师,也是为了想让天师测测他的死因。

青年乌黑的头发用羊脂玉发簪扎起,即使静静地站着,也别有一番高贵华清的感觉。不亏为第一帝的子嗣。

唐禹点点头,他大致能知道芎口中的天师到底是什么等级了,眼见着天色渐亮,他思索了一会,开口道:“我虽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天师,但是我可算前尘旧事,卜吉凶祸福。你若是信我,可先跟我回去。待我准备好卜算的材料可帮你卜一卜。”

“嗯嗯。”青年欣喜的点点头,“我跟你回去。”除了跟在这位身边,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整个人生觉得枯燥乏味极了。

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白,四处都笼罩在月色的薄沙中。

唐禹一下山就见到沉睡中的村庄,它孤寂的矗立在月色下,或许等到了白日太阳升起,人们从睡梦中醒来后,它才会重新散发出勃勃生机。

唐禹刚回家躺在床上不到一刻钟,院子里就传来哄闹的声音。想必天色已经蒙蒙亮,家里人都已经起床了。

他伸了伸懒腰,睡眼朦胧的抬起头,一张眼就见到压在自己被子上的人。芎就跟漂浮在被子上一样,唐禹虽然没有感觉到重量,但一个人叠压在自己身上,还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呼哧”,轻轻吐了一口气,用食指戳了戳床上人的肩膀,手指不出意外的从芎身体里穿过去。

看着闭目养神的芎,他记得惠元大师曾说过,鬼是不需要休息的。唐禹挑挑眉,“你也需要睡觉吗?”

“需要啊,我觉得累的时候睡一觉,醒来就觉得轻松多了。”芎缓缓睁开眼睛,那一瞬间似乎有流光闪过,纯黑色的瞳孔看起来特别的执拗。

“这样啊。”唐禹点点头,表示自己涨见识了。他麻利的选了一件衣服,此时耳边传来牛“哞哞”的声音,是荣格他们已经把里正家的牛牵过回来了。

唐禹没再跟芎多聊,穿好衣服就出了屋子。

今天是有牛耕地的第一天,家人都兴致勃勃,潦草的吃完了早饭,恨不得早点去地里开荒。

唐禹身后跟着小尾巴——芎,一家人刚出了院子,芎乐机灵鬼似的爬到牛背上,打横坐在上面,像个游街的官老爷,衬的前面牵牛的李二反倒像个马夫。

见平日里拽的二五八万的李二此时傻傻的给人当苦力,竟然有种莫名的喜感,唐禹没忍住一个笑出声,“噗嗤”

“大哥,你笑啥?”李二转过头,好奇的盯着大哥看了几眼,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理了理被木簪扎住的头发。

没什么问题啊,大哥真奇怪。怎么莫名其妙的的笑?

牛背上的芎也捂着嘴偷笑,没人见到他的那些日子里,他经常自娱自乐。遇到唐禹的那天他就是想恶作剧一下,没找到竟然被大师发现。

等到了荒地里,李二第一次没偷懒揽下赶牛的活,他在牛屁股卖力的拉着犁铧,沙石跟犁相碰发出呲呲哗哗的声音。

然没发觉牛背上还坐着一个优哉游哉的人,那人吆喝着牛左右摆动,净给李二使绊子,看着后面的出丑牵不住牛而哈哈大笑。

“大哥,这牛也不听我使唤啊,怎么老是乱动。”李二不解的问道。牛不听使唤,他也不能老是那鞭子抽牛啊,别人家的东西他也不好意思下手。

唐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骑在牛背上的青年,芎的年龄可能比他都老了,怎么还像是一个爱玩的稚童。他清清嗓子道,“可能这牛比较刚烈,不待见你。”

“不可能啊,我李二不说貌似潘安,至少是少有的美男子。”李二自恋的摸了摸自己脸庞,得意于自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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