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唐禹说,人家皇家一家人的事,你一个外人掺和什么。就算皇子们之间斗的再厉害,人家老子也以为是臣子不安分,串挫他儿子内斗。

刘清远考了官后,辗转入了户部,户部尚书的女儿乃是三皇子侧妃,属三皇子一脉。

这次大皇子向三皇子发难,首当其冲的就主官财政的户部尚书,想斩断三皇子一臂。计谋倒是成了,只不过掉落下来的都是小兵小虾。

刘清远虽不是依附三皇子,可他身处户部。一旦事发,人家直接把他这炮灰推出来挡刀,好在前面还有一个大人物垫底,三品户部侍郎。

听完事情的前后始末,唐禹心里松懈下来,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他应当有能力救出来,“亲家大人,刘家曾对我有恩,若不是刘老爷德善,我兄弟三人怕是活不到现在,此时我想帮上一帮,不知道刘清远这件事能否有回旋的余地?”

何父闻言颔首,陆福白手起家建起如今的庞大的家业,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及,其才智谋略和运道远过于旁人,这等人入了朝堂定能掀风起浪。

不过好在,如今他们为姻亲,利益相连。他理了理胡须,沉思道:“刘清远的事倒是方便,不过是个被无辜牵连的小卒罢了。只是……”

“一旦我出手救了他,怕是被大皇子归为三皇子一脉,陆兄也知道,我们何家向来安分守己,不参与这等事。这一次,陛下发了怒,我实在无能为力啊。”

这官场规则,唐禹曾当过皇帝,深知其道。

当初唐禹也是看中何家是平庸之家,在官场上追求稳当,家风清正,家里的儿郎都是正直有品性的人,才会选择把大女儿嫁过来。

可此刻他发现,这位亲家公有些过分小心了。应该说,做人臣子的没有不小心的。除非官位显赫,已经到了皇子愿意放下身段拉拢的地步。不然,遇上皇子之斗这等事愿意伸手援助的都是死交。

何家不愿意帮忙,也在情理之中,他不再多言,豪迈大笑道:“亲家公,我今日来,一是为了解刘家的事,正好来看看女儿,她娘给孩子备了些东西一直没空送过来,今日我正好顺路带过来。”

何父从来不敢小觑这位亲家,两人方才的谈话虽说不和,却很快恢复平常。他熟捏的笑道:“这儿媳妇是个有福气的,想必他们已经在大厅里侯着了。”

唐禹见过大女儿,给她留下一些小孩子用的物件就回了府。

晚间,何父宿在何母屋里。

两人都到了抱孙子的年纪,也没有精力做别的,平日里宿在一起大多是聊聊家常,何母赞叹道,“陆家是真有钱,给孩子做玩具的木头都是上等金丝楠,那些小衣服材质可比贡品差不了多少,难怪平日里老二家的总有许多好东西…”

他们家,也就老爷的书房舍得用金丝楠的木头。

何父心里正烦恼着,思索再三,他觉得自己之前表现的实在太胆小谨慎了些。其实走走关系疏通疏通,未尝不可,毕竟是亲家亲自上门,且这件事刘清远不过是个连上早朝的资格都没有无名小卒。“行了,别张口闭口的铜臭味。”

“钱再多,也是人陆家的。”何父呵斥道,他心思辗转反侧,意识到自己的怒气来的有些莫名,他语气软了下来,“老二家的媳妇是个有福的,如今怀着孕,往后你对她好些。”

何母蠕蠕嘴,压下心里的不满,她为何家忙里忙外、生儿育女,老爷竟然嫌弃她满身铜臭味。做什么事不要钱?

可即使再不满意,吴母也只能嘴上应道:“妾知道了。”

回府后,唐禹躲进书房里思索了许久,这件事不能再拖了,若是不能将人救出来,十日后就要发配边疆。

到时候可就真回天乏术。

唐禹吃过晚饭后,把陆贵陆荣两兄弟叫过来,同他们说了刘家的事。

两兄弟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帮一把忙,如今他们陆家能有如今的日子,更得意于当初刘老板的恩情。

陆荣神色凝重,“大哥,这件事你去办我和二哥都没有意见。你常常跟我们说,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诚”、“信”二字,我们不做那等忘恩负义之人。”

“我们兄弟三人能攒下这份家业,二弟三弟你们出力不少,有你俩的这番话,大哥心里欣慰。可以放开手去做事了。”唐禹拍拍两兄弟的肩膀,虽说他是陆家的掌舵人,可两个弟弟也劳碌颇多。

家业是三人共同挣下的,若是此次需要散财,唐禹不希望兄弟三人因此离了心。

唐禹乘着夜色敲响了吴江家的门,朝堂上的局势,他也略有关注。他想,只要他的筹码足,吴江的大哥定有能力解决这件事。

这位吴大人乃皇帝心腹,更是内阁阁老的候选人,他的人际网可不是一般的大。唐禹求的不多,只要能在皇帝面前为刘清远求个情。皇帝多少会从轻发落,至少不会家发落西北寒苦之地。

吴江知晓事情的始末,连夜带着唐禹去了吴府。

唐禹只在几年前跟这位吴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他虽说跟吴江处的近,却从未正式的见过吴大人。想必对那位大人来说,他纵使是一方首富也入不了人家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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