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你妈家?”走着走着,薛佩雯戳了戳他的胳膊,其实两家离得不是很远,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

唐禹低着头想了一会,以往每次去霍家,霍母都会让他们点东西带上,有时候是半斤红糖,有时候是几斤细面。

因为家境不富裕,三儿子被他们家送去做上门女婿,霍家几个兄弟心里都亏,所以对于老娘的小动作就当做没看见。

每家过的都不容易,唐禹摇摇头,扶着她往回走,“不去了,你怀着大肚子,走太远了不好。小心动了胎气。你想吃什么,我明个下班了给你带。”

“真的?那我想吃奶糖。你明个路过供销社的时候给我带点。”薛佩雯眼睛亮了亮,她顶着一副清纯脸,实则芯里是个吃货。

她想去霍家,不仅仅是因为霍母会给她塞东西,更大的原因是霍母手艺好,能做出来许多和她口味的零嘴。

毕竟,霍家有的东西,薛家也不缺。

第二天一大早,唐禹就老早的起床。鞋厂里生意好一段时间,坏一段时间的。好的时候就天天加班,忙的跟个陀螺似的。

生意不好的时候,你坐在车间里嗑瓜子聊天都没人管。

这两个月,由秋转冬,正处于旺季,所以唐禹整天忙的都不见人,也没跟妻子有过多交流,等他闲下来的时候,薛佩雯已经住进了医院待产。

那个将来会成为劳改犯的儿子快要出生了。

产房门口。

霍家人和薛家人两家的大人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霍母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什么,应当是在拜神求福,说什么菩萨保佑之类的话。

薛父定定的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苍老的脸上满是焦虑。唯一的小女儿,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一次又一次的遭罪,薛父心里也不好受。

时间一刻一刻焦急的过去,产房门口终于打开了,先抱出来的是孩子,两个亲家母一路跟着护士把婴儿送到婴儿房。

不一会,薛佩雯就被护士们推着从产房里转移到普通病房,虽说这胎有些大,不容易生,但算起来,这事薛佩雯生的第五个孩子,应当不那么痛苦才对。

“怎么样?”薛母推开唐禹挤到薛佩雯床旁,看着女儿虚弱的模样心里难受。

不同于平常娇花般的模样,此刻的薛佩雯像是枯萎的鲜花,看起来虚弱极了。

薛佩雯砸了砸干燥苍白的嘴唇,扫了一眼病房,嘴角微扬,沙哑着声音安慰道:“妈,我没事。”

“喝点水吧。”唐禹见被挤了出来,就躲在后面从热水壶里倒热水,两个杯子换着倒腾,才把热水弄成温水。

见女婿这么贴心,薛母下意识的看了看女儿干涩的嘴唇,把床边的位置给唐禹了让出来。“快喝点吧,刚才我们在产房外面听着你一直在叫,嗓子肯定都疼了。”

唐禹扶着薛佩雯起来抿了两口水,她感觉嗓子舒服点了开口看像丈夫,“孩子呢?”

“应该是还在婴儿室里。”唐禹皱了皱眉,方才他看两个娘都围着孩子就没有凑过去看,光顾着盯着薛佩雯这个产妇了。

“哎呀,是个男孩呐。阿强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了,哪里顾得上看孩子吆。”三儿媳妇这次生了一个孙子,霍母心心念念着三儿子终于有后了,此时见儿媳妇缓过劲来,笑嘻嘻的打趣着。

一听是个男孩,薛佩雯心里松了一口气,好歹给丈夫留了一个后,不是说女儿不好。本来做上门女婿就有些憋屈的慌,若是还没有一个亲生的血脉继承香火,她实在是对不起丈夫。

薛佩雯读到初中毕业,但观念里还是有些传统。

听婆婆说丈夫关心自己,薛佩雯心里涌上甜蜜的味道,就像是新婚那会,如漆似焦的感觉。但一想到自己拼命生下来的儿子,丈夫看都没看一眼,心里有些堵的慌。

薛佩雯白了丈夫一眼。

莫名收到丈夫白眼的唐禹只好装作没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呢,薛佩雯没有那么坏,她抛弃在乡下的孩子,也是有一点点原因的。,,大家记得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