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简阳一下收割了在场四人齐刷刷注视,有那么一瞬间往江继莘身后躲的冲动。他扫过面无表情的杜南峪,细微紧了下眉头又强迫自己舒展开,心想自己不能露怯,这该死的好胜心给了他勇气。陆简眼抬起头,勾起眼角露出还算“乖巧”的模样。他占了长相的便宜,只要眼角一弯,便是一副双目含笑,惹人喜爱的面相。

“叔叔阿姨好。”

“小莘你真是……”料是林绵棠,也有一瞬间恍神,她先前只是隐约知道江继莘有喜欢的Oga,正在追,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追到人并且带回家,还在这种场合下。林绵棠拢了下胸前披肩,拉起陆简阳手往自己身边引,温和说:“来,到阿姨这边坐。”

陆简阳被拉着,回头看了眼江继莘,江继莘并没有要帮他的意思。陆简阳爪子突然被人家妈妈握在手里,紧张的汗都出来了,走路差点顺拐,听之任之挨着林绵棠在厚实皮质沙发上坐下。

此刻屁股下柔软的真皮沙发此刻好像有一千根针,刺的他十分想跳起来跑路,再次悔恨自己不该就那么心大的跟着江继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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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继年多年经商练就出的雷打不动也在江继莘这突如其来的操作中有了丝裂缝,短暂惊诧后眼角展开,露出了意思不是很分明的笑。他拿开身侧手,在自己旁边给江继莘留出坐的位置。

江继莘就在江继年和陆简阳之间坐下了,对面是似笑不笑的杜南峪,他的视线收敛地落在陆简阳脸上,却依旧含着阴狠的恶意。

“小莘。”杜明旭身为长辈,也是豁出去一张老脸带着不肖子登门。“南峪前两天又给你惹麻烦了,我跟你刘叔那边也说,下次不用再给我面子,该公事公办。”

江继莘只是个高中生,所以他这话说的也并不让人难琢磨——下次公事公办,这次就这么算了。

杜南峪上次闹出事情后他连夜查了经过,准备及时给受害Oga安抚赔偿。但后来牵扯出的,竟然是江继莘的Oga。

杜明旭不明白自己儿子为什么一定要跟江家这个小儿子过不去。愤怒之余,却又不得不顺着私心违背道德去袒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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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继莘坐在对面,后背靠着沙发,手搭在膝盖上,只是看着杜明旭,不搭话。

杜明旭本身是长辈,厚着老脸的请求被无声回绝,场面缓慢僵住,他略显为难将目光挪向林绵棠。

林绵棠被看着,下颌微收。低下头十分得体地轻笑,她从坐下就一直捂着如坐针毡的陆简阳的手,陆简阳第一次把双腿并拢,坐下后中规中矩的像尊雕塑。

“你第一次来。”林绵棠望向陆简阳,拢了披肩上流苏拉着他站起身,婀娜腰线被玄色旗袍衬的更加流畅。

“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带你去厨房看看,让刘婶再加两个你爱吃的菜。”

“啊?”陆简阳舌头打结,刚要推说不用,林绵棠指尖不动声色在握着的掌心里点了下,他下意识看去,对上林绵棠温和含笑的双眸。

“别客气。”林绵棠说:“你是小莘的Oga,来这里就当回家一样,不用见外。”

她这句话说出来,已经是无声息的表明了江家立场——顺从江继莘的任何决定。

林绵棠对会客厅里人点头道别,说了句“失陪”后带着陆简阳推开门缓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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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尴尬以及无声蔓延起的窒息都被厚重木门关在里边。江继莘看着林绵棠将陆简阳带走,上身往前轻欠,端起茶几上刘婶煮好的红茶给自己倒了一杯。“杜叔,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法不留情。这是我爸从小教我的。”

杜明旭紧皱眉头,“小莘,你跟南峪从小一起长大……”他在江继莘不咸不淡的目光里,拉下老脸也说不下去了,最后无奈又重重叹了口气,实在没什么脸能继续求人。“我这次一定看好他。”

杜南峪来江家的目的就不是为了道歉,他在自己父亲的无奈恳求中看着江继莘,看不出丝毫悔改之意。

“看好他,您打算怎么看?”江继莘端着茶杯,与杜南峪的目光在半空中语气突然冷了下来。“杜叔,你设身处地想一想,假设那个受了伤害的Oga是杜南峪,你要怎么原谅施暴的人。”

“这是第二次了,这次是因为我及时赶到,如果我去晚了呢?”江继莘冷冷说:“难道你要像上次一样,给陆简阳一大笔钱息事宁人吗?”

“他是我的Oga,我必须要一个公正。司法人员手中权利所对应的是维护公正的责任,杜叔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杜明旭避开江继莘目光,脸上红一块白一块,他半辈子清廉,只有在自己儿子身上,生了徇私舞弊偏袒的私心,这一直是他羞于直视的污点,被江继莘毫不留情扔在眼前,多少有些难以直视。

“杜叔。”一直坐在旁边好似喝茶看戏江继年在事态逐渐僵化中开口,他把交叠的腿放下,不轻不重瞥了嚣张的杜南峪一眼。“太晚了,你跟南峪先回去吧,给小莘一点考虑的时间。”

江继年圆滑地把这件事留了余地,让两个人都各自退了一步。

杜明旭看的出江继莘不打算松口,步步紧逼怕适得其反,只好顺从了江继年的提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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