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继莘从陆简阳家出来,往前走了两步,走出小区吹风。路灯将他颀长挺拔的身躯拉的更长,司机在小区门口等着,见他过来,下车拉开车门。江继莘坐进去,汽车行驶后缓慢闭上眼睛养神,过了一会儿说:“明天让贺医生到家里来一趟。”

司机拐过路口,问:“少爷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要不要直接去医院。”

“没有。”江继莘轻摇了下头,想了想又说:“算了,我自己联系。”

抽血提信息素这件事,还是别让家里知道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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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继莘第二天上学,刚到教室门口就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高二一班的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头发茂密保养得当,每日里一身西装革领,班同学都没见过他穿便装。

“鼻子怎么样了?”班主任冯程雨看着他还略有些泛红的鼻尖,关切说:“课间积极活动是好事,但以后踢球可要小心。”江继莘是省状元的一号选手,当初把这个班交到他手里时候学校领导重点提醒要关照这位太子爷,其中关系除了涉及成绩,更重要的是他不能明说的身份,江继莘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问题,整所学校都要抖三抖。

江继莘说:“小意外,以后不会了。”昨天事情都已经说开,今后陆简阳应该就会老实,如果继续为非作歹,那他……江继莘想:算了,自己没心思去跟三岁半计较。

冯程雨又絮絮叨叨叮嘱了几句后,掏出一盒脆枣让他带回去当零嘴吃,江继莘本想婉拒,但班主任十分热情,只能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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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已经开始了,陆简阳昨晚打游戏通宵,此刻正用书本立在桌上挡着睡觉,窗户没关,一阵风吹来刚将书吹倒,“哗啦”掉在了地上。

聒噪的背书声戛然而止,班视线不约而同看向他,发出窃窃嗤笑。陆简阳枕着胳膊睡得正酣,丝毫没有被惊醒的迹象,范宇顶着老师杀人的目光拿胳膊肘拐他,压着声音喊:“小阳,醒醒。”

语文老师是个脾气暴躁的人,眉毛一横,一节粉笔头过去正中陆简阳眉心。

同学们笑出声来。

“睡,还睡!你要睡到高考吗!”

陆简阳朦胧睁开眼睛,可能是昨天手术后遗症,今早特别困乏,被语文老师拎在讲台上背陈情表时,眼皮还是半阖着不能完睁开,脚底也发虚。

语文老师看他这幅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来气。“陆简阳,你进高中是为了什么,为了毕业后考个职业技术学院吗!”

陆简阳半梦半醒间嘴角一扬,模糊问:“五道口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班里瞬间爆发了一阵笑声。语文老师脸彻底黑了,冷瞥班看热闹同学。“都看什么!跟你们有关系吗!年轻轻轻的就这么浮躁!怎么考大学!”

哇啦哇啦读书声霎时间又响起,大家自觉低下头假装学习。

江继莘就在这时候走到门口,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声“报告。”

语文老师看到是江继莘:“进来。”早读已经开始二十分钟了,却没有任何批评。

陆简阳懒散又讥诮笑了下,这就是学霸的待遇,别说是旷了二十分钟早读,即便是江继莘逃整节课也依旧是老师眼里的香饽饽。

江继莘回到座位,将那盒脆枣塞进包里,从桌堂拿书时候一小盒阿胶顺着滑了出来掉在腿上,他看着包装精美的红色小盒——自己每次流鼻血后都会收到这么一盒东西,也不知道是谁送的,他身后的包里已经囤了两盒,加上这个第三盒,在昨天以前,江继莘压根没考虑过陆简阳,但是今天,下意识望向前方罚站的人。

陆简阳站在那里半梦半醒摇摇欲坠,眼皮看起来异常沉重,原本的双眼皮也变成了三层,纤长指尖携的书好似下一瞬就会掉到地上。

怎么会这么困?江继莘心想:一定是昨夜通宵打游戏了,明明刚做完手术,家里没人管就那么放纵,真是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孩子。

江继莘拎出语文书翻了两页,翻到最后发现自己都背完了,于是拿出本子和笔开始默写,写到“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笔尖缓慢顿住,再次抬头看向前方罚站的陆简阳。

以前他们相看两厌,江继莘第一次不带主观色彩看陆简阳时发现——这人好白,皮肤很白,睫毛很黑,那张一直骚包的嘴唇粉嫩,看起来轻薄柔软,站在那里都有些发光。江继莘失笑着想,平日里还总是说他娇嫩,自己明明也是白的亮眼。

旁边Alpha钱新诚看见他这抹意味不明的笑,顺着目光看去,眨了下眼,不可思议问:“我没瞎吧,你竟然在对着陆简阳笑?为什么?”

“没什么。”江继莘低下头,继续默写自己的课文,不咸不淡说:“只是觉得,他挺好看的。”

钱新诚:“……”“你不是真被他另类的追求给勾走了吧!”江继莘那一个月三次的血光之灾跟陆简阳之间确实微妙,难道江继莘这么猎奇,喜欢带血的恋爱?

江继莘自动将他的臆想屏蔽,垂着长睫,笔尖沙沙默写课文,正写到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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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放学,老师让学生放学后去东区买一本指定的辅导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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