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毕,庄年果断抽身。

他从那些伸手想邀他再共一舞的虫们身边快步走过,四下搜寻一圈都没发现斐的身影后,发个通讯视频给他。

——一直没虫接。

跟着出来的比诺一脸关心的问庄年:“庄年阁下,晚宴才刚开始,您去哪?”

庄年:“我有些私事要处理,得提前离开。”

比诺皱皱秀气的鼻子:“可是这晚宴是特意为您准备的,您走了,让大家怎么办?”

这确实是有失礼数,但……

庄年更担心自家色虫子会不会醋味上头做傻事,说了句抱歉,就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想到他是真的在意那只军雌。”

比诺看着雄虫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问随从:“斐中将呢?看到他去哪了吗?”

随从:“好像哭着跑回家了。”

比诺噗嗤一笑:“真是个醋精。你去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务必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军功排名联邦前三的斐中将,是有多么的爱吃醋。”

-

屋里没开灯,斐今晚穿的那身军装散落在楼梯上,确认他在家后,庄年心里一安。

上楼,听卧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嘶哑带着抽泣,呜呜咽咽像只没满月的小猫,都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有多委屈。

庄年揉了揉鼻梁骨,推门后,愣了一下。

卧室犹如强盗过境,乱七八糟扔了一地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自己的衣服。

庄年敛眉,迈开长腿跨过那些障碍物,随手将倒在地上的家具扶起,然后看向床上那个鼓起的小山包。

被子里的虫似乎察觉到他的靠近,抽抽噎噎的叫了一声:“雄主?”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哽咽。

庄年伸手去拉被子,还没来得及看到什么,就被猛的一扑。

“唔!”

军雌这一下来的十分突然,力道也特别大,那颗大脑袋就跟个铁锤,撞的庄年胸口发疼唇角破皮,硬生生后退了两三步,才稳住身形停下。

庄年捂着胸口开灯,看挂在身前的色虫子还在哭。

和平时撒娇故意装委屈不一样,军雌哭的很痛很伤很大声,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庄年拧眉将斐脑袋上的内裤拿下来,看他穿着自己的睡袍,肚子鼓囊囊的,拉开一看……

好家伙!是自己的内裤和袜子!

庄年:“……”

雄虫满脸黑线的将军雌塞在睡衣里的内裤袜子掏出来,越掏脸越黑。

斐哭的鼻涕都下来了,一手护着肚子一手和庄年抢他的内裤和袜子,呜呜咽咽的摇头道:

“别!别!雄主!不要扔掉!不要!”

庄年额角青筋猛跳,拍开斐的手将他裹在睡衣里的内裤袜子部抖落在地,拧眉道:

“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好端端的闹什么?”

雄虫面色不耐,语气也很不好,身上还没有一点点的信息素,斐当时就觉得自己完了。

自家雄主不喜欢他了!不要他了!他要有别的虫了!他要抛弃自己了!他对自己好凶!他好不耐烦!他不给自己信息素!他连几件衣服都不肯给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斐抱头痛苦的尖叫,眼里的泪就像是泄了闸的洪水,心里那股绝望惶恐又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斐痛苦不堪,没办法在自家雄主身上得到想要的安抚,推开雄虫又钻回了被子里。

“呜呜呜呜呜呜~呜~~~~~~~”

庄年被推的向床上一跌,这才看到自家色虫子拿自己的衣服在床上盖了一座坟,此刻斐正缩在坟堆里,委屈大哭。

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就因为自己和别虫跳舞所以吃醋成这样?

不能吧!

庄年看斐抱着自己的衣服一个劲的闻,低头将腕上的信息素抑制手环解开,朝床上的军雌张开双臂:“过来。”

斐躲在被窝里泪眼朦胧的看他,抽抽噎噎的想过来,又不敢。

庄年脱鞋上床,伸手将情绪有些不对劲的色虫子一把抱进怀里,问他:“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斐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只知道自家雄主对他不耐烦极了,这让他非常非常的难过与害怕。

军雌挣扎着想回被窝,可雄虫双臂犹如钢筋铁骨,那股清冽的信息素也像铁链般拴着他……

想跑,又有点不舍得。

斐抽泣:“雄主凶我,不喜欢我~不要我了~我不想活了~呜~”

庄年:“……”深呼吸,调整一下脸上的表情。

他想起当年照看表妹时,小小的粉团子窝在他的怀里,也是这样委屈巴巴的控诉他:“哥哥凶我~不喜欢我~呜~”

庄年觉得此刻吃醋闹脾气的斐和小孩子没啥区别,努力给他笑一个:“我没凶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庄年说不上来。

他没谈过恋爱不会甜言蜜语,更没有哄人的经验,本身耐心也不多。

他性子强势冷硬,讨厌软弱、讨厌哭泣、讨厌眼泪、讨厌胡搅蛮缠被情所困时的懦弱,讨厌斐现在的样子。

当年他用一颗糖哄的表妹笑,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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