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昼日过去很快,一抬眼,窗边的天色已经暗下去了。
坐在外面嗑瓜子聊天的女主人们看着天色,发现天色已晚,察觉到要回去吃晚饭了。
羡江的春节习俗是在年夜饭和大年初一的早饭需要吃的讲究,之后就开始动着之前准备的年货了。
喻家中午烧了几个菜,没有吃完,还剩下一点。
早上的馄饨饺子,也没有吃完。
周晓晓把菜放在锅里热了热,剩下的饺子放在油锅里面煎。
临近出盘,周晓晓才想起来醋瓶子里的醋见底了。
最近忙着过节准备东西,忘记备着厨房用料。本来中午还想着等到饭后去巷口买的,结果和街坊邻居们聊得开心忘记了还有这一茬。
周晓晓拍了下脑袋,出了厨房,站在一楼的楼梯口喊着人求助帮忙。
“喻以。”
“小枫。”
“家里没有醋了,能帮我去买瓶回来么?”
她锅里还有着东西在煮着,厨房不能没有人在,两个孩子肯定不行。她实在是走不开。
喻以听见周晓晓唤她,第一时间就应了声,“好。”
楼上客厅安静,传来喻以造出来的悉悉索索声音。喻枫抬睫,看着她站起来准备着要出门的东西。
窗外的天色黑蒙蒙的,他也动了动身子,从电视柜下面取出手电筒预备和她一起去巷口的小卖部。
喻以看他动身,慌得立马上前阻止着他,“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还是在家里呆着的吧。”
从他手里取走手电筒,喻以立马往旁边沙发一侧退了退和他保持安距离。
喻柏从今天在外面打麻将,好像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他回来要是看见有人使唤他宝贝儿子的话,估计又得说她“成绩差就算了,连做事都不勤快”之类的话。
这种画面,想想就要觉得窒息了。
喻以哪里还敢麻烦喻枫?
手里握着的手电筒被抽走,手心一空,喻枫愣了下。
他目光沉沉的落在喻以脸上,动了动唇,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又坐回沙发上玩手机去了。
到了夜晚,外面温度很低。刚刚洒出去的水都能瞬间结冰。
喻以戴着毛茸茸的粉色帽子,拿上围巾和挂脖的大手套便出门了。
巷子里人家的灯火通明,走得近了些,都能听见屋里传来的电视播出的小品声。
手电筒的光束照在地面上,一道带着星星斑点的光源出现,喻以看到自己的呼吸间都冒出白气。
巷子长久未经修葺,水泥地早就变得坑坑洼洼不平,看着很破旧,电线杆下的路灯在冷空气下变得更加不行,光晕只有很淡一层。
喻以叹了口气,摸着墙继续在深巷里绕着。
过年时节,宋爷爷关了店铺,去外地和宋倩倩的爸爸妈妈团聚。
喻以绕到巷子口一家还亮着灯的小卖部,店内灯光很亮。
刚一进门,就看见了店家幸福的一家人正抱着孩子坐在电视前看着电视。
看见有人进来,老板娘把孩子放下,过年时一脸春风走到货架前,“过年好啊,要买什么?”
喻以笑了下,也对着老板娘说了句贺新春的话,“我来卖一瓶醋。”
“八块半。”
摘下手套,皮肤直接接触到外面的冷空气。血液被冻得循环变慢,不一会儿就感觉到了指节僵硬。
手套线挂在脖颈上,她两手捂到嘴唇前面,哈着热气出来缓解手指上的钝感。
喻以从口袋里一把零碎的钱里找出正正好的醋钱给老板娘后,戴回手套怀里抱起了醋瓶子往外走。
她刚一个转身,身子撞到一个人。
冬天好像是遥控器上的暂停键,万物凋零荒芜,放在外面的塑料盆都变得脆弱不堪,人的行为动作也变得迟缓。
喻以鼻尖撞到对面人的胸膛上有点发懵。鼻尖痛感很强,感受到酸痛的滋味两三秒后,才慌乱向后退了小半步,“不好意思啊。”
好在疼痛短暂,只两三秒后,鼻子上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头上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少年声音被风吹着有些寒凉,话里轻松,吊着腔揶揄她:“怎么又在不好意思啊?”
熟悉声音响起,喻以猛然抬头去看。
眼底里平静的湖转换成了彻夜的惊喜。
少年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羽绒服,头上戴着羽绒服的帽子,看着就很保暖。
他的手闲闲地塞进羽绒服口袋里面,看起来状态很好。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喻以瞪大了双眼,声音里隐隐带着一丝雀跃。
实在没想到,新年的第一天就能看到他。
“刚到。”贺知寻冲着她熟谂地笑了下,严严冬日,少年脸上笑的温和,就像是感冒前夕的三九一样,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年前去了外公外婆家,今天赶回来陪奶奶过节。”
话一落,少年抬头对上老板娘的视线,“老板娘,我来买点暖宝宝贴。”
“要多少?”
“拿个三袋吧。”
“好。”
…
…
少年手拎着塑料袋,暖宝宝贴把袋子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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