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该夸裴子梏体贴?陈见拙一个人在公园里呆坐到了一天,缓冲着这几个月里发生的事情,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终于有种自己还活着的感觉。傍晚来临意识到自己身无分文、无处可去时,这才发现裴子梏放在他外套里的钱包和手机。

钱包里现金和银行卡一应俱,还有从他妈妈那里拿过来的身份证和其他证件。

陈见拙不可能再回家了,但也没有花裴子梏钱的想法,而是直接回了学校。

宿舍里原本住了五个人,其他人因为工作都搬了出去,现在只剩下他和另外一个室友。

室友看到他回来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不是你爸爸生病你回去照顾吗?怎么弄的好像大病一场的是你自己。”

提起这个,陈见拙只是勉强地冲他笑了笑。

他一直话少,室友倒是也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又道:“那你考研的话怎么办?想考的话要快点儿报名了。”

马上就十月底了,陈见拙在学习方面一直都显得很吃力,所以此前早早地就制定了学习计划。

他向来没什么主见,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不过是按照生长的轨迹,到了什么年龄段就做什么,随波逐流地被时间推着往前走。

而因为裴子梏,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没有未来的人,许多次都有过一了百了的念头,结果因为性格里的懦弱,还是选择了苟延残喘地活着。

直到如今,对于生命与生活,他突然觉得好似明了了一些,这似乎也是裴子梏带给他的。

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陈见拙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心境也改变了不少:“不考了,原本也不太想。”

室友又是一愣:“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陈见拙道:“找份工作实习吧。”

存钱买套房子,有一个自己一个人的家,就这样平静地度过漫长的一生。

室友点了点头:“那挺好的。”

陈见拙已经许久没有和人正常的交谈过,加上以前也是个沉闷的性子,聊到这里就没了话题,都沉默了。

转过身往自己床位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床依旧铺的好好的,他离开快四个多月,如今还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这是……”

室友不好意思地抓了把头发:“你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怕你哪天回来。”

原来,还是有人注意他的吗,而不是哪天就算是从世界上消失也无人察觉。

陈见拙一阵感动,转过头冲他露出一个自己觉得真诚的还不错的笑容:“谢、谢谢。”

“你这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室友戴上耳机继续打游戏,“都是朋友嘛,看你脸色不好,赶紧休息吧。”

朋友?

陈见拙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哑着嗓子还是那两个字:“谢谢。”

不论是真心还是随口的客套话,谢谢他让他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

室友带着耳机在游戏里征战,没有听到他这句已然有些哽咽的话。

接着慢慢的和室友的话也越来越多,他似乎开朗了起来,能开上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好。

室友在白天有事情忙,陈见拙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宿舍里,已经慢慢地能吃下一些东西,明显感受到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恢复中。

只是好像有些潜移默化地刻进骨子里的感觉再无法抹去,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常常都会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觉得自己仍旧被拷着,禁锢着自由。

夜里习惯性地往后靠,却并没有温暖的胸膛贴上来。清晨醒过来看着原本熟悉如今然陌生的环境,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还有裴子梏攻击性极强的吻,微凉的指尖抚摸过赤裸肌肤时那让人颤栗的感觉,偏偏在最后惹他生气时又会委屈巴巴地跟撒娇似的道:“见拙,见拙你不要不理我。”

那些触感那么真实,萦绕心间,弥久不散。

偶尔在梦里他还会以一种饱含无助与惶恐的眼神看着他,一声声地重复着道:“我害怕,见拙我好害怕,你抱抱我吧。”

入眼之处再看不到他,偏偏又处处都是他。

陈见拙原本是想给一段时间努力忘记过去重重,结果往事好像在放空中不停地挤进他的脑子里,无限次地脑海里重放着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越是想要遗忘,就不停地在遗忘中温习。

陈见拙终于开始放弃这种自我封闭式的治愈方式,他打算找一份实习的工作,希望新的生活和烦恼会取缔之前的种种。

在无数次投简历和的面试中,最后被一家新开的报社选中实习,按照他惯于沉默的性格,与文字打交道再适合不过。

由于报社刚刚起步,充满激情与干劲儿,气氛和睦异常,各个无比热情。

当然,陈见拙宁愿闷头工作,而不是接受一个又一个个的嘘寒问暖。

他知道大家是看他一个人独来独往,希望帮他融入群体,是好心,但他的确不太能应付也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不过日子倒是充实与简单了起来,他忙于工作,再无暇顾及其他,加班回家后累的几乎是倒头就睡。

直到入职一个月,放假那天大家为了表示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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