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紧皱着眉头,双手摸索着,想要起身点蜡。

可一片黑暗之中,她又能看清什么?摸索中,脚下不稳,左脚拌右脚,眼看着要摔倒在地。

伊祁泽漆心中一紧,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她,紧张道,“衣衣,小心!”

听到这陌生而又熟悉的称谓,她愣住了,一时间手足无措。

伊祁泽漆缓缓将其扶着坐在床榻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道,“衣衣,你的眼睛……”

夏蝉衣缓缓垂下眼眸,一把丢开他的手,低语道,“四殿下!”

“衣衣,四哥哥在这!”

夏蝉衣微微摇头,撇过自己的脸,不愿面对他,冷言道,“四哥哥!

四殿下不觉得打脸!

四殿下想亲近就亲近,想推开就推开。

当我夏蝉衣是什么样的人。”

伊祁泽漆心中一沉,他知道蝉衣在怨他,可当年的他……

“冬青!冬青!冬青!”夏蝉衣不停地喊着冬青的名字。

如此焦急,让候在外面的冬青连忙推开门,“姑娘!冬青在!”

冬青看着双手摸索这的蝉衣,心中燃起一阵不安,连忙走上前,低声道,“姑娘,你的眼睛!”

夏蝉衣冷冷道,“让他走!让他走!”

听到这话的冬青转而看向他,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情,但是可以看出自己姑娘的愤怒。

“还请大人离开!”

伊祁泽漆垂下眼眸,没有开口,他知道现在的他并不适合待在这里。

他没有开口,只是默默转身离开。

夏蝉衣紧握住双手,当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心下一沉。

“姑娘,你的眼睛!”冬青连忙转身看向夏蝉衣。

“看不见,我要见师父!”

果然应了她的猜测,她不敢在开口,怕姑娘心更慌,连忙开口,“金樱子,快,去将圣医请来。

姑娘醒了!”

听到这话的金樱子连忙提起裙边,马不停蹄地赶到后山。不由分说地拿起傅岫就要带他走。

“你个小丫头片子,着什么急!”

“圣医,别喝了,姑娘醒了!”

听到这话,傅岫立刻醒了过来,连忙放下酒杯,就赶紧跑回来。

“蝉丫头!”

听到熟悉的声音,蝉衣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无光,像是在探索着什么。

一进门傅岫便感觉到她的异常,还未开口询问便听到冬青焦急的声音。

“圣医,姑娘的眼睛看不见了!”

听到这话,傅岫连忙快步上前,紧紧地注视着她的双眸,接着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蝉衣像是找到能让自己心安之人,一把扑进她的怀里。

“你这丫头,又在玩弄什么把戏!”

可是他却没有得到蝉衣的回复,只有传来啼哭声。

这下子可让在场人的人愣住了,他们可有十多年没看见蝉衣哭的这般梨花带雨。

傅岫难得轻声细语问道,“蝉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怕……看不见……”

听到这话,傅岫忍不住抬手轻拍她脑门,“你个傻丫头,就这么不相信你师父。

你这是瘀血堆积,造成暂时性失明。

待为师给你多扎几次针,瘀血化解,就好了。”

蝉衣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抽噎着。

她其实根本就不担心她的眼睛,看与看不见于她而言根本就没有关系。

她只是……

傅灏看着这样的蝉衣,心都碎了,想要上前安抚,又怕吓到她了。

迟迟站在一旁不敢上前一步。

一旁的傅岫像是看穿他的心思,在蝉衣的耳边低语道,“蝉丫头,你外祖就在你身旁。”

听到这话的蝉衣愣住片刻缓缓起身,“是……那人是外祖?”

傅灏快步上前,柔声道,“蝉儿,是外祖,外祖来晚了!让蝉儿受苦了。”

蝉衣抬手摸索着,傅灏见状连忙伸手握住,“外祖在!”

蝉衣虽然看不见,却觉得外祖的手又大又温暖。

她从出生便没有见过母亲,也没有见过外祖。

如今外祖回来,她也是有外祖疼得人了。

*

茯苓看着面前的凌霄,脸上挂着歉意,“抱歉,大殿,蝉衣需要静养。恐怕不能让大殿进去。”

凌霄却也不恼,幽幽开口,“何需感到抱歉,是我想的不够周全。

蝉衣静养,我本不该来打扰的。”

茯苓见此淡淡一笑,却也没有多言。

安静的像个猫咪,当真是可爱!

凌霄眼神里带着笑意,缓缓开口,“不知茯苓可否有时间带我在这万灵寺走走!”

听到这话的她猛地抬起头,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看着一脸受惊模样的她,惹的他眼底的笑意更甚!

“是我唐突了!”他淡淡开口。

茯苓见状连忙摇了摇头,“殿下想要了解万灵寺,我既然熟知,理应为大殿介绍。”

听到这话,他轻声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茯苓淡淡一笑,快步上前。

万灵寺是京城香火最盛的庙宇,也是年代最久远的石庙。

传说这里是龙脉蕴藏之地,这也是为何将祈福祭天安排在这里的原因。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木鱼与钟声环绕着整个庙宇。

“茯苓,这些天照顾蝉衣,怕是夜夜难眠!”

“大殿夸张了,蝉衣受伤,我这个门外汉,算不上照顾,只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凌霄轻声一笑,继而开口,“可见茯苓与蝉衣关系是亲密。

这些天来求见蝉衣的人想来定是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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