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岫!给我滚出来!”一声怒吼,相斥整个万灵寺。

刚采药回来的傅岫便看见站在他门前的傅灏。

眼神中带着一丝喜悦之情,他将药篓交到一旁小药徒的手上。

“你怎么舍得出谷!”

傅灏快步走上前,拿出长枪便抵在他的项间。

一旁的小药徒都看傻了,连忙开口,“傅灏师叔,你这是做什么?”

傅岫抬手一把握住长枪低声道,“都一把老骨头老腿的。”

傅灏可没有心思与他多言,“我问你,蝉衣她到底怎么了?”

听到这话的傅岫眉心一皱,“你这话是何意?”

“忘忧谷,我见到蝉衣了!

今日寻你时我遇见蝉衣,她却不记得我了。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岫,当年不愿将荣悦荟交给我,眼睁睁看着师妹死在我的怀里。

十六年前,我再次求你出手救箬月,你依旧不肯。

我的妻子,我的女儿都死在我的怀里。

如今蝉衣是你看着长大的,你难道也要见死不救!”

傅岫低下头没有开口,他没有反驳。

当年师妹与小月儿之死,也依旧是他心头之痛,可是……

“你说你在忘忧谷见到了蝉衣!”

“是!”

傅岫瞥了一眼小药徒,小药徒见状连忙退下,把守在院门处。

见此他推开缓缓走进去,傅灏心中纵有千般不愿,但此刻他必须弄清楚发生在蝉衣身上的事。

此前的一生,他没有护住妻子和女儿,如今他一定要护住蝉衣。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很重要,外人不可知。

你在忘忧谷遇到的不是蝉衣而是梓煦。”

傅灏脸上露出疑惑,“梓煦?”

傅岫微微点头,继而缓缓吐露出。

傅灏的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双手紧握着,明唐太乱了。他要带蝉衣回到忘忧谷。

想到这他便立刻起身要离开,傅岫自然才出他的心思,连忙开口,“师弟,蝉丫头,不会跟你走的。”

“我是她外祖父,我带她走,离开这,给她自由。

我有权这么做。”

傅岫有些发怒,“傅灏,你都这把年纪了,为何连一个孩子还不如。

你觉得蝉衣可以离开吗?

蝉丫头这十六年间,只要开过一次口,老夫拼了命也会带她回圣医谷。

蝉丫头哪有向往自由的人,一次也没有开口过,因为她知道她的离开意味着什么。”

傅灏没有开口只是紧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怒气。

他没有开口,转身便要离开。

傅岫知道他听得明白,轻叹一声,幽幽开口,“我有东西要交与你。”

说完他便转身,从屋里拿出一个盒子,转而递到他的手中,“这是师妹临终前留下的。

我这些年一直待在身边,如今既然你终于肯回来,也该物归原主。”

傅灏紧握着手中的盒子,没有开口,只是转身离开。

傅岫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带着无奈。

当年师父收留他们二人入谷,他善医,师弟善毒,师妹善武。

他们三人一直保持着师父的意志,留在谷里。

当年若不是因为伏妖老怪,得不到师妹,转而想要毁掉师妹,给师妹下毒。

也不会有当年的悲剧。

当傅灏知道荣悦荟是解药时便向他来求药。

可是他手里只有一株荣悦荟,傅灏不知道的是,小月儿娘胎里染上这个毒。

一株荣悦荟只能救一个人。

十六年前,伏妖老怪死里逃生,找到小月儿,带走了蝉丫头。

同样两个人,他只能救一个。

每个母亲都会选择救自己的孩子。

他不想面对这样的场面,可他却不能为力。

伏妖老怪死了又如何,师妹和小月儿再也回不来了。

*

“姑娘,你认识刚刚那个老者吗?”冬青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个怪老头见了姑娘就冲上前拿着姑娘的手。

一把年纪了,还做这……

蝉衣微微摇头,不过她觉得那个怪老头,不像坏人,她看着很是亲切。

“冬青,你家姑娘长的很普通吗?”

听到这话的冬青连忙开口,“开什么玩笑!

姑娘长的倾国倾城,貌比天仙。”

蝉衣见状打趣道,“那我怎么还跟别人撞了脸。”

“蝉衣,你怎么还在这!祈福都快要开始了。”茯苓上前一步,低声道。

“我知道了,咱们快些去吧!”

今日是春日宴,陛下要携众人前往万灵寺祈福烧香,祭天!

祈祷万物复苏,风调雨顺!

夏蝉衣看着百阶之上立在山顶的天炉,微微摇头。

每年她都要经历一次,这祭天祈福一事,她实在不喜。

可奈何她逃不掉……

她快步走上前,立于神官身侧。

陛下身侧是皇后,而下一台阶便是她和太子,只是现如今太子未立,她身侧便是神官大人。

今日阳光多少有些刺眼,晒得她多少有些睁不开眼。

时辰未到,他们一群人只能立在这,不能离开。

伊祁泽漆瞥见她的小动作,微微一笑,上前一个身位。

一时间蝉衣觉得舒服许多,她连忙转身看过去,这才发现,伊祁泽漆高她一个头,顺利帮她挡住了光。

长的矮,倒也不算坏!!!

此时号角吹响,太祝走上前,开始宣读。

蝉衣也不愿听,都是些虚伪说辞,每年都是那些。

太祝念完,陛下开始向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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