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顾寄欢趴在她的肩上埋了埋头,身子不住地颤着。她死死咬着唇,却仍然隐约有几声无法被压抑隐忍住的哭泣声自她的喉咙中传出,随着她眼眶中不断涌出的泪水,一同无形地诉说着曾经遭遇过的痛苦。

“……师父。”

姑娘含着哭腔低低地唤。

“师父在。”

祁清和温声应了,像哄着孩子一样地给她哼曲子。

“师父在,别怕了。”

女人如此柔声道。

顾寄欢抬眸,用发花模糊的视线静静地看着她。她的鼻腔中都是酸苦的气息,咽喉里一片涩然。她的身子仍在不住地颤着,脑海中早已分不清此刻的情绪为何。

怎么……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呢?

姑娘眼睫微动,水珠便自上垂落。

她的生命,卑微低贱,从不受人正眼看待。

资质让她沦入泥浆,容貌使她罪加一等。

为什么……还会有这样一个人愿意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女人的视线陡然投来,顾寄欢下意识狼狈避开,不敢与她对视。

姑娘又趴到她的肩上去了。

祁清和微微一怔,随即抿唇失笑,很是耐心地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垂下眸子漫不经心地吸了口烟,然后转头对着窗外的风景,缓缓吐出了白雾。

等姑娘逐渐平息下来,女人都已经似睡非睡地半阖上了眸子。察觉到顾寄欢投来的湿漉漉的目光后才懒洋洋地睁开了些,歪着脑袋看了看她红通通的眸子,陡然噗嗤被逗笑了。

“好徒儿,你莫不是个兔子精变的?”

顾寄欢:……

顾寄欢闷声抱着她的脖子不放手,埋下脑袋去不看她了。

“……不是。”

姑娘小声辩驳。

祁清和长长地哦了声,也不再闹她,含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可要去寻仇,做个了结?”

女人眯了眯眸:“一群不长眼的敢欺负我徒儿,若是你想,为师这就去把他们杀了给你泄愤。”

她之前为了给顾寄欢疗伤而杀了几个曾经欺辱过这孩子的人,倒还有些一时间没来得及收拾。

顾寄欢悄悄露出一只眼睛来看她,眼眶中仍含着水雾,但好看的凤眸却是弯了弯。

原来被人护着是这种感觉。

她默默摇了摇头:“师父将徒儿从乱葬岗救起来,便是给了徒儿新生。”

“前尘散尽,徒儿日后不想再看见他们了。”

更何况,她也不愿给祁清和添麻烦。

“如此也好。”

祁清和看了看她,也瞧出了小姑娘的心思,但没有点破,只顺着她的话应下了:“太过执着于过去,对修行无益。你若当真能放下,倒是一件好事。”

顾寄欢重重点了点头。

女人弯唇拍了下她的脑袋,满意地把玩着指尖的烟斗。

那日的一番话过后,祁清和明显感觉自己新收的小徒弟变了。

她变得……更加黏糊了。

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她在一起,一直敬慕而依恋地看着她,若是祁清和朝着她看去,就立马扬出一个大大笑容来,身后无形的尾巴都欢快得直摇。

祁清和:这……

这还能怎样,舍不得骂不舍得打,只能愈发宠着了。

若不是顾寄欢生性羞怯、胆子也极小,否则怕是连沐浴入睡这样的事儿也想黏在祁清和身后。

她身上的伤一直养了有近一个月,祁清和每日都会为她把脉、炼制丹药,等筋脉和骨髓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开始用灵药泡澡沐浴,借此来洗涤排出身体中的杂质。

顾寄欢躯体上的那些伤疤也在每日不落的药浴中慢慢褪去,只剩下浅淡的新肉颜色,等再长一长,就可以完恢复了。

祁清和为了让她静心养伤,直接包下了此处客栈的上品客房。

在这段时日中,她也开始慢慢教导起顾寄欢,给了顾寄欢一本只有五灵根才可以修炼的混元秘籍。也是考虑着姑娘身上有伤,不能太过费神,她将那本秘籍中的内容一字一字地映入玉简中,让顾寄欢将玉简贴在额头上,就能直接用神识浏览查看。

这样既能锻炼温养她的神魂,也省去了笔墨,还更容易记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玉简的价格实在昂贵。

一个玉简便要一千上品灵石,落木阁这种小宗门中也只有太上长老才能用。

祁清和将玉简递给顾寄欢的时候,吓得小姑娘眼泪汪汪,差点以为自己师父为了她掏空了家底。

女人也是无语扶额,不断地叹息。

“你师父我虽是个散修,但好歹也是合体期的大能,怎么可能穷到这个地步?”

为了证明她当真有钱,祁清和那日拎着伤快好了的姑娘第一次出了客栈的门,给她买了十数套时下女修流行的衣裙首饰,连胭脂唇脂之类的也没有放过。

随后,被迫换了一身娇俏衣裙的姑娘……愈发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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