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鬼白乎乎的脑花滴在你手背上吗?

哎哟,另一个的口水加血水掉你酒了!

老天爷,你筷子上夹的可是别人眼珠子!

小乞实在看不下去,两步并一步冲到柳后卿面前,一把抓住他手腕,随便扯个名字,大声道:“王大锤!你老婆和儿子找你呢,别在这里混,快滚!”

说罢,她往他肩上一拍,燃起三把阳火,再一把将他扔出门外。

梁子就这样暗结上了。

“卟嗵”一声,柳后卿摔在地上嘴啃泥;再“噗哧”一声,他额头及肩处的阳火灭了。其大块头跟班追过去惊呼:“柳公子,你没事吧?”

“呵呵,没事,没事。”

姓柳的拨起半陷在泥地里的下巴,然后优雅起身,从容拍掉脸和衣摆上的烂泥,再抹去磕牙磕出来一嘴血,接着款款转身回来了。

发飙的女鬼立即换了张芙蓉面,继续替柳后卿斟酒。小乞呆若木鸡,她看到这位公子哥谈笑风生,顺便把手上沾的血抹在案脚上,然后若有似无地结了个手印。

你妹的!果然是来抢生意的。

小乞恍然大悟,没想这年头生意难做,连鬼都看脸。先前女鬼不待见她,还笑她比她们还丑,这二位来了,它们竟然没觉异样,还大献殷勤。

小乞不服,但她瞧了这两人长相便知自己输了七八成。姓柳的看不出多厉害,一双凤眸倒是花得女鬼魂魄乱颤。他那跟班虎头虎脑,说好听的叫刚正不阿,实际些就是长得副二愣子相,看人都瞪着眼。

小乞心里虽然不舒坦,但是她又暗暗地松了口气,这些鬼太厉害实在打不过,现在算是多了两个帮手,不至于命丧于此,只是这银子该怎么分好?

她手抵下巴,凝眉思忖。就在这时,柳后卿拿出一支紫竹笛,和颜悦色笑着道:“各位,在下献曲一首,请各位笑纳。”

说罢,他吹起《满庭芳》,笛声悠扬,乐音悦耳。

小乞闻到一股药味,抽着鼻子狂嗅,而那些女鬼徒然色变,本是一张张花容月貌,眨眼间就是青皮白眼,个个捂耳大叫,凄厉哭嚎。

小乞打了半个时辰,人家一支曲子就轻松搞定了。

曲终,鬼灭。宅内已经无鬼影,只有那姓柳和他跟班坐在那处咪咪小酒,继续视她为无物。

小乞巴眨两下眼,厚脸皮地“卟嗵”跪在柳后卿面前。

“师父,请收我为徒。”

江湖人讲的是什么?当然是脸皮!出来跑江湖的,哪有脸皮不厚?

小乞见识了那人的厉害,就像尾巴似地跟在人家身后,左一声师父,右一声师父,没想这姓柳的傲气,理都不理。

这也难怪,小乞把人扔出去时,压根儿没想会有求人的一天,再说她也没觉得错,人命关天,手劲自然就大了点。

但是柳后卿不这么想,眼前这瘦不拉几的熊猫眼根本就是半吊子。没被鬼伤到,却被这半吊子摔出一片青紫,真是有损英明。

收他为徒,哼哼,做梦!

虽然受尽姓柳的眯眯眼,小乞毫不言弃,她一路追在他身后,从晚上追到白天,顺便拐个弯到李财主那里去讨了收鬼的钱。

“李老爷,那里干净了,钱该结了吧?”

小乞舔着脸,搓手直笑。李财主找她时愁眉苦脸,听到鬼灭干净了,又是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

“早上管事的去看了,你折坏了我牡丹一支,还打碎玉碟三个,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你赔给我吗?”

哈,又一个想赖账的。小乞就知道他会有这出,干脆撕破脸,吊儿郎当地奸笑道:“李老爷,你可听过江湖人不好惹?我们既然能收鬼,也能放鬼。不给钱可以,我就把那十几个女鬼放到这大宅子里,让她们找你算算风流帐。”

李财主一听,刷白脸色,心不甘情不愿地让管事拿铜钱出来。小乞拿到手之后数了数,两手抱拳还一礼,然后就屁癫屁癫地走了。到了门处,想找那姓柳的高人,没料他正坐在对面茶馆里,像是在等她。

唉!有戏!

小乞没多想又跑过去拜师,柳后卿薄唇一抿,似乎略有嫌弃。小乞铜墙铁壁般的脸皮裂了道细缝,她一笑,把这缝遮了过去,低头哈腰道:“高人莫嫌,我是金华人士,凭些小手艺讨口饭吃。昨日见高人出手,实在佩服,这行走多年还真没见过像您这般的,若高人不嫌弃,请让我跟您身后跑跑腿、打打杂……”

“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

话还没说完,一句凶巴巴的话横、插、进来。是那虎头虎脑的跟班,正瞪着眼瞅她。

小乞扯起笑脸,回敬道:“嘿嘿嘿,这位小哥我还真不知道你家公子是谁。敢问小哥,你知道我是谁吗?”

跟班被说得语塞,眼珠子又瞪大一圈。这时,许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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