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妈妈又问起“辛不辛苦,习不习惯”。

乔星雨想,工作当然很辛苦,生活当然还不习惯,这边疆大山的环境当然很不好,但她不能说出口。

乔星雨坐在床上,擦了一下眼泪,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平和地说道:“妈妈,这边条件是不怎么好,但我喜欢这个职业,您放心,我会慢慢适应。”

“好,好,都凌晨两点多了,星雨,赶紧睡吧。”

挂断妈妈的电话,乔星雨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苦苦地想,从都市一下子来到这深山峡谷,何时才能望得到头啊?

……

经历了惊魂考验,一夜之间,乔星雨好像成熟了许多。

就像经历了一场灾难过后,心情平静了许多一样。

一早,她来到办公室,又开始思考案子。

“10.17”专案,河里的死者是谁?怎么死的?

为什么会漂在河里?从哪里漂来的……

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毕竟人命关天,必须严格按程序立案展开侦查。

侦查的第一步,就是查找尸源。

乔星雨来到县电视台、广播电台、报纸编辑部,将死者信息刊播出去。

因山大地广,为尽快将信息传播到分散在大山里的群众,乔星雨和子杰将死者信息附着照片,印刷了万余张“寻尸启事”贴纸。

然后分发到全县十三个派出所,又由各派出所分发到各村、组,在显眼的地方张贴,发动群众提供死者线索。

第三天,天关古镇坡顶村三十多岁的村民李仙,拿着一张身份证和一本户口本来到刑警队,急切地说道:

“从头发、衣服的颜色来看,死者可能是我的妹妹,但死者脸部有些肿涨变形,印刷的照片也不是太清楚,还不完全确定。”

见到有人来认领死者,乔星雨和子杰急忙带着李仙来到县殡仪馆。

打开冰柜,拉出死者,经过反复认真辨认,最后看到死者左耳下那颗小黑痣,李仙声俱泪下地说道:“死者就是我的妹妹李丹。”

当看到妹妹身上多处受伤,得知妹妹物品被抢,还有可能被人侮辱后,李仙说道:“妹妹一定是被人害死的,请求警察伸张正义,严惩凶手,还妹妹一个公道。”

听到李仙的控诉,老刑警队员梅队长吃了一惊。

被人害死?

要是真的被人害死,那“10.17”专案可是恶性凶杀案,在老百姓中将会造成恶劣影响。

得抓紧时间破案,尽快消除社会负面影响。

乔星雨问:“为什么说你妹妹是被人害死的?”

“你们跟我回家一趟,就知道了。”

第二天,梅队、乔星雨、子杰,冒着小雨陪着李仙回到她的家。

李仙的家,在大山上坡顶村西边,离县城四十多公里。

李仙是本地人,三十八岁,嫁给本村王家。

丈夫是小有名气的木匠,她家地道的山区木头瓦房,就是她和丈夫亲手建盖的。

房子座南朝北,在院子里可以看到一千多米下,那拐了两个回水湾,像在大山之间镶嵌了一个银色大型“S”的关河。

关河里的流水声,像盖山风一样传来。

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李仙就拿出一个有些发黄的小本递给梅队。

“我说的就是这个东西。”

梅队戴上手套翻了一下,将本子递给乔星雨,说道:“会计师,你看的本本条条多,你先翻翻看。”

小本子只有巴掌大小,长方型,封面是土黄色纸皮,边角已经磨损。

封面上写了两个字:日记,右下角写了一个字:丹。

乔星雨戴上手套翻开本子,上面零零散散记满了歪歪斜斜的字。

有“十多年奔波”“孤单今夜”“日子难过”等酸甜苦辣、吃喝玩乐的生活、心理情绪内容。

有些地方写“州广”“圳深”“关山”“坡顶老家”等地点文字,很少写工作和生意等其他内容。

但有几点引起乔星雨注意,就是那些几乎每页都写有的没有尾后单位的数字。

……第七页:1000,2000#……第二十页:300,5X……第四十页:2+,4000……第五十一页:88Y,1000……

乔星雨对数字很敏感,看第一眼想到的是钱,但细想又不像是钱。

是日期?是天数?是密码?是代号?是卡号?

看似简单的数字,可就是这几位简单的数字,似乎组成了李丹庞大复杂的天文系统。

但总体来说,这日记不像日记,笔记不像笔记,恰好体现主人复杂的心理、复杂的工作生活和复杂的环境。

说是日记,还不如说是“暗语”。

除了李丹,还有谁能读懂这些“暗语”?

乔星雨一直在思考,主人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和难以明说的为难之处。

看到一本子的数字、符号,梅队、子杰也很茫然。

乔星雨问李仙:“这本子里的字是李丹记的吗?”

“是她记的,她的笔迹我认得的。”

“是些什么内容,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她没有给我说过。这个本子是十天前她回来我这里住,晚上记完后顺手放在小柜子上,第二天忘了带走。”

李仙说道:“妹妹初中还没毕业就在家干农活,十七岁跟着朋友去州广打工,说是开美容店,后来又说是做美发,五年前说是谈了一个港香男朋友,说男朋友很有钱,今后要把父母接去那边享福……”

“妹妹以前很少回来,几年才回来一次,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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