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哗哗啦啦下了一夜。

乔星雨从温暖的被窝里醒来,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七点半。

她急忙起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

然后打着一把小花伞,来到宿舍旁的早餐店,要了两个肉包、一袋豆浆。

她边吃边踩着泥水稀混的水泥路面,赶去刑警大队上班。

昨天,她和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梅奂茹去县城边的古玩交易市场,处理一起因“用假铜钱冒充古董”而打伤人的案子,今天还得赶着去调取一些材料。

乔星雨眨闪着一双清秀明亮的大眼睛,齐肩柔发随风飘逸,白皙干净的瓜子脸上充满自信。

她张开丰润淡红的嘴唇,咬了一口肉包,哈出一口白色雾气。

一阵寒风吹过,她打了一个冷噤,急忙将身上的警用多功能服裹紧。

冬天,这西南边疆乌蒙大山里的气温,要比她的家乡——阳光明媚的省会城市春城低十来度,有点像寒冷的北方。

特别是那耸立在边境,海拨五千多米的大龙山山顶上的雪风刮来,像冰棍砸在脸上。

她扭动着一米六七的窈窕身材,左右择着路面,小心地走了十多分钟,来到刑警大队门口,将雨伞甩了两下雨水,准备走进大案中队办公室。

“星雨。”

梅队长喊了她一声,说道:“准备一下勘验装备,再拿五双长袖胶手套,去关河现场。”

“长袖胶手套?”

乔星雨七月份从北方铭仁财经大学研究生毕业,回到春城,放弃爸妈为她安排的清闲舒适的财务工作,执意参加彩云省公安机关统一招警考试,并被录用。

因为考试的总体成绩排名靠后,九月,她自己选岗来到边疆靠近边境的乌蒙市山关县公安局,在刑警大队当实习警员。

当警察,就得先学破案业务,要学破案,先进刑警办案队。

大多新警,都得按照这个路子先行磨炼。

参加工作一个月来,乔星雨跟随梅队去勘验过现场五次,每次戴的都是短袖白色胶手套。

这次,要拿五双长袖胶手套去干什么?

乔星雨感到很是奇怪。

不要又是什么血呀、刀呀的。

昨天去古玩交易市场处理捅伤人的案子,当她提取地上的血.刀、给脸上还在流着血的伤者照相时,吓得她心里发麻、两腿发软。

晚上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总是那些血手、血.衣的影子在晃动……

这一大早的,看梅队那严肃表情,乔星雨感到应该不是一般的案子。

一般的案子刑警队也不会出动,要刑警出现场,一般也轮不到梅队。

还要带五双长袖胶手套?

这次去现场,又是什么“鬼”?

梅队是带她的师傅,师傅的话就是命令。

不管是什么“鬼”,也得去面对。

乔星雨急忙去刑警大队仓库,挨个查找长袖胶手套。

因为仓库小,装备物资比较多,防护装具、防弹衣、防暴头盔、警棍、枪套、手铐等一箱一箱、一盒一盒地叠加在一起,显得很拥挤。

乔星雨侧着身子挤进去,在“其他类防护物资”纸箱里,终于找到了一包长袖胶手套。

她打开纸箱,取了五双出来。

然后来到办公室,检查了勘验箱里的胶带、金粉、指纹刷、直尺、卷尺等装具,又加了一把毛刷、一叠装证据资料的透明塑料袋和一打标签贴。

“星雨,出发!”

等了十多分钟后,梅队来到办公室门口,喊了她一声。

乔星雨立即穿上警用雨衣,提着勘验箱和警戒带,跟随梅队去现场。

现场不远,就在县城南侧刑警大队下边那条关河。

边疆大山林立,原始森林众多,城镇建设也很有“山”味。

县城处在乌蒙大山深处的关河两侧,沿着临崖绝壁的河水,肩挨肩地修了几排房子。

许许多多十多米高的粗大水泥柱子,像无数根人的“大.腿”一样,密密麻麻地立在河里、悬在空中,支撑住高低不平的新旧房屋建筑。

远远望去,像筑造在河道两边拥挤无隙的“鸟巢”。

因地势有限,处在半山坡上的县公安局办公楼又窄又旧,刑警大队前年就搬来城郊结合部,在公路兼主街道旁边,银行淘汰下来的十几间房子里办公。

在刑警大队二楼办公室,就能看到下面的关河里,那黄色河水卷着旋涡在奔流。

那“哗哗哗”的流水声,就像暴发山洪时,从办公楼顶上的悬崖边,飞流下来似的。

……

乔星雨和梅队走下百多米的石坡,来到关河边。

河边站着穿着警用雨衣的子杰、一位报案的老者和十多名群众。

子杰是公大警校毕业生,与乔星雨一起考试,一起选岗,一起分来山关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当实习警员。

见梅队和乔星雨从石坡上下来,子杰上前几步,指着河边,对梅队说道:“梅队,死者就躺在哪里。”

顺着子杰手指的方向,乔星雨看到河水中仰躺着一位女死者。

因身体重心不同,从水中漂起的死者姿式也不同。

男死者身体的重心在上半身,一般情况下是弓着背趴在水中,女死者重心在下半身,一般是弯着腰仰躺在水里。

这女死者躺在河中,长发漂在水里,随着水浪不停地晃动。

死者的蓝色花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多处肉体露在外面。

死者仰脸朝上,还能清晰地看到死者的面部和鼻子。

“哎呀,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野外暴露的女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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