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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的转变速度令人心惊,就连远在上千公里之外的克里斯蒂亚诺都能感受到来自加泰罗尼亚媒体的变化,更遑论身处其中的博扬和里奥。

“虽然我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是他们这么快就付诸行动还是让我大吃一惊了。”克里斯蒂亚诺在电话里这样。

“这是迟早的,”里奥附和了克里斯蒂亚诺,“他们现在才行动已经晚了,所以只能加快进度,只有这样才能不至于拖延时间。止损要快——所以你有理由惊讶,但是不必惊讶这么久。”

克里斯蒂亚诺一百零一次感叹梅西当年的好孩子人设实在太具有欺骗性了。

“不管怎么,所以你现在已经切实感受到变化了?”克里斯蒂亚诺问。

“显而易见。”里奥,“你无法想象卡尔斯在被博扬的表现背叛之后有多愤怒——他虽然尽量掩饰了这一点,但是还是很明显。卡尔斯为此非常生气,很多人都非常生气。”

关于普约尔,里奥只对了一半——普约尔的确为博扬的事感到愤怒,但是其中只有一半是因为博扬,另一半则是关于自己。

——‘卡尔斯,你太着急了。’那晚上的会谈后,瓜迪奥拉让哈维先离开了,他留下了普约尔,并这样对他,‘你不该太急于决定里奥和博扬谁更好,你是巴萨的队长,你应该冷静、应该慢慢观察。’

普约尔面对巴萨的老队长没有反驳,他只是:‘我当时认为必须快刀斩乱麻。’

‘有些事需要快刀斩乱麻,但是有些事不需要。’瓜迪奥拉温声,‘这本来是一件可以慢慢决定的事,但是你的决定让它现在的确演变成了必须快刀斩乱麻的事——我相信里奥喜欢巴萨,也愿意长久为巴萨踢球,但是卡尔斯你要明白,爱是有限度的,你如果无止境的消磨它,里奥总有一会无法忍受、然后离开巴萨。’

‘他是巴萨的孩子。’普约尔两颊上的肌肉绷紧了,‘巴萨的孩子没有资格他对巴萨的爱是有限度的。’

‘他樱’瓜迪奥拉没有着急,继续慢条斯理地,‘我们都营—卡尔斯,你没有,是因为你在巴萨什么都得到了。但是如果巴萨什么都不肯给你呢?你会爱从不给予、只会从你身上汲取的父亲和母亲吗?子女爱父母似乎是最理所当然的事,但是如果父母不爱子女,你还会认为子女必须爱父母吗?’

普约尔愣了一下。

这个部分已经超越俱乐部的授权了——普约尔清晰地意识到,因为巴萨高层决不会认为他们是只会索取的父母,也绝不会认可有任何球员有不爱巴萨,甚至怨恨巴萨的心。

‘我如果把您的这段话告诉俱乐部或者其他任何人,先生,您知道会发生什么,对吗?’普约尔问。

瓜迪奥拉当然知道:俱乐部和球迷会永久把他列入黑名单,他今后无论取得什么样的成绩都休想回到巴萨,哪怕他在诺坎普对几万巴萨球迷下跪。

‘但是你知道我的是对的。’瓜迪奥拉听普约尔还在叫他‘先生’就知道普约尔并不会真的去告密,‘卡尔斯,我这段话不是在授权任何人怨恨巴萨,我只是想告诉你,任何人对巴萨的爱都不必是无条件的、不可消磨殆尽的。’

‘您得对,里奥对巴萨的爱是有限的,我害怕的就是这个——我怕在巴萨还深爱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不爱巴萨了。’普约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这样,‘他毕竟是阿根廷人,而博扬好歹还生于西班牙。’

瓜迪奥拉笑了一下,‘卡尔斯,你不是一个好队长。’

普约尔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可以接受瓜迪奥拉指责他在博扬这件事上做错了,毕竟他的确错了,但是他不能接受对方指责他不是一个好队长。

他爱巴萨,一门心思为巴萨的利益考虑,如果这都不算是‘好’,那还有什么算是呢?

普约尔阴沉地看着瓜迪奥拉,但是考虑到对方毕竟是巴萨未来新主教练的优先候选人,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怒火。

‘爱蒙蔽了你的眼睛。’瓜迪奥拉继续。

普约尔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这次没有忍住。

‘先生!你可以指责我在这件事上所体现的昏庸无能,但是你不能指责我对巴萨的忠诚和敬爱!’普约尔大声。

‘但是你的忠诚和敬爱就是你昏庸无能的根源!’瓜迪奥拉更大声地压制了普约尔的声音——他看看普约尔,又慢慢降低了声调,重新回归最开始的平稳、和气,‘你很爱巴萨,但是你把爱当作一个指标去衡量队员,这是错的。’

普约尔闭紧了嘴巴,他强迫自己不要和瓜迪奥拉争吵。

‘卡尔斯,这是二十一世纪、这是职业化的时代,爱、感情、忠诚,这早就不足以衡量一个运动员是否适合某个球队了——你要意识到这个。’

‘那是什么呢,先生?’普约尔讥诮道。

‘是职业精神。’瓜迪奥拉,‘他只要能融入巴萨的体系、能在更衣室和其他人正常相处,那他就已经是适合巴萨的了。同样的道理,你是否尊重、友爱一个球员也该以此为准——当然,如果这个人还爱巴萨,那当然更好。但即使他只是把巴萨当成一个上班的地方、一个给他发工资的地方,那也无可指摘。’

普约尔没话,但看上去还不怎么服气。

‘卡尔斯,回答我,如果有一个球员曾经为巴萨立下大功、热爱巴萨,但是现在年纪大了,能力不足又不愿意在板凳上消磨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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