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公公,大皇子,大皇子没跟你一起回来?”廖德妃颤巍着起身复又跌坐回高座上。

康乾海眼底闪过不忍,忙陪笑道:“娘娘,陛下让老奴来同您说一声,大皇子估计要在皇后娘娘那里多住上几日,陛下让娘娘您不要担心!”

廖德妃眼中涌起茵茵雾水,一时间仿佛老了好几岁,摆摆手道:“本宫知道了!”

话已经传到,康乾海也没必要在昭华宫驻留,当即俯身告退。

“娘娘,您,您想哭就哭出来吧!”,宫女语气哽咽,猛地跪在廖德妃脚畔。

廖德妃贝齿死死咬住下唇,用指腹悄悄抹去眼角的清泪,落寞道:“雪梢,你说,陛下真的会把毓峤交给皇后抚育吗?”

雪梢脑袋摇摆得像拨浪鼓,“不会的,陛下不会如此狠心的,大皇子,大皇子是娘娘您的亲儿子,陛下不会的!”

“会的,他会的!”,廖德妃突然凄厉一笑,尖声道:“本宫了解陛下,本宫了解陛下!”

廖德妃比任何人都了解允旭的心狠,正如当初允旭踩低楚幽幽,抬高容梅仙一般,只要是允旭喜欢的,别说是抢夺毓峤,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只要是楚幽幽开口,允旭也会想尽办法给摘下来送给她的吧。

“雪梢,替本宫更衣,本宫要去求见太后!”,廖德妃再抬起的眼眸冷若冰霜,既然允旭不能给她做主,那她便去找一个能为她做主的人,无论如何,她绝不会就此屈服,将她的儿子拱手送给楚幽幽。

廖德妃主仆两人步履匆忙从昭华宫离去,打着灯笼朝长青宫而去,没人注意的角落中,一个黑影一晃而过。

楚幽幽抱着毓峤坐在窗前看着满湖的莲花,银白色月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折射出点点亮光,一朵朵莲花在月光下洁白孤傲,恍如寒冬白梅,遗世独立。

水面荷叶上,蛙声此起彼伏,在莲池中奏起了一首华丽的交响乐。

小林子疾步走进来,见楚幽幽正抱着毓峤坐在窗边赏莲,便退立到帐幔处。

楚幽幽瞥眼看了眼小林子,随即起身将毓峤放到翠儿怀里,还笑着哄毓峤,说是要去给他盛一碗解暑清凉的莲叶汤来。

毓峤倒也乖巧,温顺靠在翠儿怀里,不吵也不闹。

楚幽幽率先走了出去,小林子跟在其后也出了内室。

黑幕中,楚幽幽冷声问:“昭华宫那边有动静了?”

小林子咧嘴一笑,回答:“娘娘英明,廖德妃连夜见太后去了!”

廖德妃是想找那个老太婆做后援?楚幽幽嗤笑连连,只怕这次廖德妃要失望至极,空手而回了。

“继续让人盯着,廖德妃有何动作都要第一时间回报本宫!”,楚幽幽望了望黑夜,夜幕下,乌云将月华笼罩了大半,四周都是黑茫茫的,就像神话里,天地尚连接为一体,黑得让人自心底处发寒。

没有风的空气格外沉闷,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喘不上来气,楚幽幽知道,这是暴雨将袭的前兆。

“奴才省得!”

小林子追随楚幽幽目光望去,整个关雎宫皆笼罩在黑夜中,他所看到的除了无边墨色还是无边墨色,浓得伸手不见五指。

“还有,多赏下些银钱给报信的那个丫头!”,楚幽幽嘴角含笑,右手拂过树丫,撸下一把树叶抛洒入夜色中。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历来不假,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钱权都是不分家,尤其是古代,只有给钱才会让人真心为你办事。

“娘娘放心,奴才已经替娘娘拨了不少银钱给她!”

楚幽幽淡笑,直夸小林子会办事,不愧是关雎宫第一大太监。

徐嬷嬷年纪大了,有些事力不从心,楚幽幽怕惹得徐嬷嬷担心,好些事都是交给小林子去办的。

长青宫里,端贤太后还跪在佛像前礼佛,她左手捏着佛珠串,右手执小木槌敲着木鱼,嘴里默默念叨着听不懂的经文。

老嬷嬷走过去半蹲在端贤太后跟前,低语说:“太后,德妃求见!”

端贤太后睁开锐利的眼睛,冷声道:“看来皇帝是把毓峤留在了关雎宫!”

廖德妃急得满头大汗,在内室外心浮气躁的走来走去,她不确定端贤太后是不是会帮她,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嬷嬷,太后可说了要不要见本宫?”,廖德妃听到脚步声忙迎上去,急声问道。

老嬷嬷抿嘴浅笑,回答:“娘娘来的好生准时,太后还在礼佛,您若是再来迟一会儿,太后怕就真的睡了!”

廖德妃热泪盈眶,忙屈膝道:“还望嬷嬷美言,让本宫见太后一面。”

“娘娘莫要折煞老奴,老奴怎担得起德妃娘娘这一跪,”,老嬷嬷急忙搀扶住廖德妃,叹口气道:“娘娘的来意太后已经知晓,这不,太后她老人家让老奴出来请娘娘您移步内室呢!”

“谢嬷嬷美言!”,廖德妃赶紧撸下手腕上的玉镯子塞到老嬷嬷手中,感激道:“小小敬意,还望嬷嬷笑纳!”

老嬷嬷布满沟壑,恍如老树皮的脸庞一喜,笑道:“请吧,德妃娘娘,别让太后等急了!”

玉华宫中,容梅仙热得睡不着,嘴里一直咒骂廖德妃克扣了玉华宫的冰块。

雪香快步小跑进内殿,在容梅仙耳畔说了句话,容梅仙听后呵呵直笑,拿起一旁的团扇,慵懒靠在凉塌上,讥笑道:“廖德妃,一报还一报,你夺了本宫协理六宫的权利,到头来却是为她人做了嫁衣,让楚譞那个病秧子给夺了儿子!”

楚幽幽自小厨房里盛了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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