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尺子看了一眼冷漠的“乌夜啼”,说道:“你放心,我不多吃你的,我也没忘记你的那份,你一只我一只,就点两只,你不用心疼的。”

“乌夜啼”微笑说道:“我不心疼,你放开了吃。”

“不用不用,”小尺子摆摆手:“小尺子也是懂规矩的人,说一只就一只。”

“我也是懂规矩的人,不会与小孩子争这些东西的。”黑气从未如此好说话。

一股市井寻常烧鸡的香味弥漫,小尺子虽然刚才显得十分有规矩,但是终究是个小孩子,还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苦小孩,自然抵挡不了这种荤菜的香味。老板亲自把两只油汪汪、鲜香透亮的大肥烧鸡端上来,放在二人的面前。

小尺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但是还是秉持着自己的那套“规矩”,挥手示意“乌夜啼”先享受这对他来说难得的美味,黑气兴致也来了,学着小尺子的模样示意他可以先吃。

“你这人好生装模作样,想吃就直接吃呗,还什么让我先吃。”小尺子一副大人的模样教训“乌夜啼”,自己却是抱起烧鸡,直接啃食起来,“乌夜啼”盯着小尺子,兴致勃勃,不时地舔舔嘴唇,仿佛在看一道美食一样。

小尺子似乎一天都没吃饭一样,很快便吃完了一只烧鸡,他见“乌夜啼”没有要吃烧鸡的意思,也不再客气,拿起另外一只烧鸡吃了起来,很快桌子上就只剩一对油滋滋的骨头了。

小尺子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又抹了抹自己的嘴巴,然后心满意足地坐着,老板见这边已经完事了,走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乌夜啼”说:“总共三十文。”

“乌夜啼”抬头看着老板,眼睛逐渐充满黑气,凝神一震,老板似乎受到某种冲击一般,眼神失去焦点,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乌夜啼”开口道:“没事了,你去忙吧。”这句话钻进老板耳内,他恢复正常,继续回到烤炉旁边忙活了。

小尺子惊讶地看着“乌夜啼”,他并没有看到刚才的异象,他只看到“乌夜啼”对着老板说了句话,然后也没有收钱,就走了。

“你这什么意思?你是认识这个老板吗?他为什么没收你的钱?”

“我是这座山修隐的道士,修为已经高深莫测,顷刻便可通神,这里的人都比较尊重我,一般我吃东西都是不收我钱的。”“乌夜啼”抬起头,颇为自傲。

小尺子虽然觉得这个古怪的闲人真的很厉害,但是为了不示弱,他自认为自己表现得一点都不惊讶。

“所以为什么我不吃这烧鸡,是因为我修为已经通天,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其实是黑气根本看不上这烧鸡,吃这等东西只会降低它的身份,以后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这可不行啊,虽然也根本没人认识它。

小尺子随意点了点头,随口说道:“那你蛮不赖的,但是比起我还是差一点。”

他跳下椅子,“走吧,我也该回去工作了。”

“乌夜啼”眼神爆发出喜悦,终于要走了。

一人一气一尸在街上走着,小尺子对这里颇为熟悉,按照他的说法,似乎什么时候该去哪家收尸体都很清楚:

“街角那个卖小拨浪鼓的李老头应该是要没了,我上次看到他,他咳嗽咳得血都要呕出来了,我看再过几天就可以帮他挖坑了,然后他的那些小玩意就当做是钱吧,我一般是没有这么好心的。”

“西街那个卖花的老婆前些天难产走了,我猜到时候坑要挖大一点,毕竟有两个人。”

“还有那个卖茶水的肺痨小子,估计也就剩这几天了,到时候可得埋深一点,收高一些。”

“乌夜啼”暗暗感叹,真是恶毒的小王八蛋啊,难怪能编出那么没心没肺的歌。

“为什么他们都不立碑建坟,只找你挖个坑埋了呢?”

“一直以来的规矩便是这样,以前有个地主不信邪,给他走了的老爹建了个大坟墓,刚放进去第二天就不知道让什么东西给刨了,尸体都没了,总有不信邪的人,尸体也总丢,反而随便埋在土里的人,啊呸,的尸体就好好的。”

“你要知道……”小尺子继续传授他的经验,仿佛这个闲人是自己的徒弟。“挖个坑也是很累的,毕竟生前都是大活人,所以……”

“哎——”他突然大喊,“差点忘记了这绿豆糕啊,去买一点吧。还有那橘子。”

这小王八蛋,“乌夜啼”心里暗骂,但还是去“买”了很多回来。小尺子就边吃着小糕点,边讲述他的“神奇工作经历”。

快出城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阵车轮的声音,也有一个人大喊:“喂喂喂,前面的,站住!”

小尺子和“乌夜啼”一起回头,一个头戴斗笠身披麻布的年轻男子,推着一辆推车跑到二人后面,“麻烦了,这是我的父亲。”推车上放着一具已经有些发臭的尸体,盖着一层白布。

小尺子抹了抹嘴:“好说,十文钱。”年轻人似乎也很懂规矩,指了指推车旁边的一个小袋子:“里面就是,你赶紧推走吧。”说完就跑走了。

小尺子也不磨蹭,推着那辆小平板推车,往山上走去,“乌夜啼”紧随其后。

来到山腰,小尺子先把吃的放在一边,然后拿起那把吃饭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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