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这世上,又有谁能够不死呢?只不过是善终和恶了的区别罢了。”亢柳低头感叹。

(有东西在看我们,顺着我的话往下说。)

“师父这样说确实是没错,但是徒儿觉得人活在这世上,就是为了多做一点事情,这样将来离去的时候才不至于太后悔。”青年说出自己的想法,眼中瞳文闪烁。

(师父,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活得挺久的来,该做的事情也做得差不多来,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把你培养成新一代的星陨,传我辈衣钵,做完这件事,我也就该去了。”

(你用星野诀看看你头上的天空,别太刻意。)

“师父说笑了,您至少还可以活三千年,但是弟子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将星陨一代代传承下去。”青年拜倒在地。

亢柳过去扶他起来:“你有这份心便很好了,不用行礼。”青年在起身的时候眼睛微亮,瞟了一眼头上的无尽虚空,一股寒意顿时直冲心门,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一张巨大的青灰色兽脸正在无尽虚空之中,冷冷地注视着亢柳师徒二人,它眼中有三个瞳孔,头生三角,分外可怖。

青年微微打了个寒颤,这异兽分明是在偷听他们说话,但是刚才在观测帝星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师父,您前些时候讲述的诸天星辰,弟子已经记得差不多了。”青年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和身体不发抖。

(师父,那究竟是什么异兽?为什么会在那里?)

“不着急,”亢柳身形变化,已经从一个孩童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金色的头发微微颤动。他把手放在青年肩膀上,让自己的徒弟镇定下来,“过些时候我带你出去游历诸天,巩固你的知识。”亢柳微微笑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猜测跟乌夜啼的死有关,定是有人知道了乌夜啼曾经找我占卜过,这才派这异兽过来监视我们,我刚才说“帝星已陨”就是说给它听的。)

“是,师父。那我先去准备早饭。”

(师父,那位戏职仙真的死了吗?)

“走吧。”亢柳摆手。

(谁知道呢。你也不用紧张,这胡尘之天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来的。)

青年点点头,随即转身进入屋内,不一会儿,屋顶的烟囱就飘出缕缕炊烟。

亢柳走近水池,轻轻地抚摸花盆中的白色花朵,“你期望的那个时代还没有来,而且似乎越来越远了,但是我会为之不断努力,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他看着白花,眼神温柔。

……

谬宫,摘星楼。

“游兄,你确定那乌夜啼已经死了吗?”楼上两人铺毡对坐,一个中年人开口问道。

与他对坐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可以确定,虽然后来那个青衣男人把我们都赶了出来,但是我亲眼看到那乌夜啼形神俱灭,体内没有丝毫灵气了。”年轻人很显然算参与围杀乌夜啼的修士之一了。

中年男人这才长舒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那就好,想不到这乌夜啼居然落得如此下场,想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佛道之盟上,他与三千修士对抗,那霸王般的气势,睥睨天下的眼神,以及从容的气魄,令多少人感到畏惧,这等天骄,也陨落了。”

游夷轻摇手中的酒杯:“他们这一脉,本就是不该存在的,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很正常的,你应该还记得他的师父吧,上一代戏职仙。”

黜天狠狠打了个哆嗦:“别提这个人,已经死去两千年了,余威尤烈啊。”

楼外的雪下得更急了,狂风席卷漫天的雪花进入摘星楼内,却在二人的身旁无声消融,淡淡的红色气流在黜天的周围流转。

黜天轻轻抚摸桌上的雪水,眉头紧皱。

游夷看了他一眼,轻笑道:“黜天兄,可是在为那《元灭卷》感到烦恼?”

黜天抬头看着微笑的游夷,眼神中带着一丝诧异,随即苦笑:“游兄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的确在为那《元灭卷》感到烦恼,斩杀乌夜啼的那个人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想从他手上得到《元灭卷》,难上加难啊。”

“小弟不才,有一计,黜天兄可愿意听一听?”

“但说无妨。”

“倒也不是什么妙计,从他手上抢到《元灭卷》是很难,但若是你先邀请那青衣男人来谬宫坐一坐,先提出交换,如若他不肯,你就说想要使用《元灭卷》一天,看他怎么说,我看他那天的所作所为,似乎对众人追求的《元灭卷》并无什么兴趣,要是有能让他心动的事物,能交换也说不定。”

黜天沉思了一会儿:“此人实力强大,万一拿出了能让他心动的东西,他想要硬抢怎么办?”

游夷轻轻一笑:“这正是我计划中精妙的一环,不必真的准备物品去交换,你需要给他的,算乌夜啼的有关情报。以物易物为下下策,以无诈物是上上策。”

“什么意思?”黜天不解。

游夷站起身来,走到窗边,遥望硕大的诸天星辰:“相传多年前乌夜啼曾找星陨学派的亢柳查看他的命星,亢柳在九天之外看到了一颗漆黑如墨的星辰,周身围绕着帝王之气,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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