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儿时渊源物是人非

顾明烟倒也没想隐瞒什么,只是对于表姐这洞察力倒是惊叹了几分。

她摆弄着手中的团扇,回想起来方才的一瞥对视,缓缓将往事道来。

香炉袅袅,游荡着飘出了窗户,消失不见。

喧闹声逐渐远去,一时的盛大繁华也将归于沉寂。

新晋进士们已经绕道回了宫中,他们会去安排好的园子里宴饮,而后等待着命运的转折。

沈娇娇迫不及待的去信给了钟离湛,旁人眼里这是准小两口的密信,自然不会起风波。

毕竟,这钟离二公子运气不错,混了一个二甲末等,也算是苦尽甘来。

钟离湛扬眉吐气的从宫中回来,就收到了管家递来的信,一听说是沈小姐所写,醉醺醺的眼睛倏地就亮堂起来。

避开左右,就拆了起来。

只是,这密信里头还夹杂了一封,这是几个意思?

他打开手边的信纸,展开一阅,就见上面的几个大字,带着森森的警告之意——平心静气,好生看信。

“横云,给本公子然个檀香,本公子要平心静气!”钟离湛倒是很听话,横云摆弄好香炉,便乖觉地退下。

只是很好奇,准二夫人什么信,能够有这般阵仗,二公子就差诵经和剃度了。

钟离湛净手之后,郑重的吐纳后,拆开夹带的那封信。

而后,眉心越来越紧,眼神也越来越古怪,更是不断地咽着口水。

“这哪里是信呢,这根本就是个烫手山芋,这让我怎么办呐?”钟离湛绝望的看着房梁,挠了挠头。

当夜,钟离二公子夜不归宿,客居侯府。

“远衡啊,这月亮挺亮的,嘿嘿……”

“你瞧,这灯笼也挺亮,嘿嘿……”

“还有还有,这蜡烛也……”

“说正事,我觉得你也挺亮的。”谢歧捏着棋子,端坐在棋盘前,无奈的抬头,对着临窗而立不知所谓的某人道。

钟离湛咬了咬舌尖,丧气的转过身来,坐到谢歧对面。

“那个,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说,”犹豫不定的钟离湛刚起了一个话头,就被谢歧无情落子打断,“那就别说。”

谢歧还能不知道这人心性,越不让他说的事,他偏要说。

果不其然,愤怒的钟离湛捏着一枚棋子在棋盘上打转着,整个人气鼓鼓的道:“想得美,你不让我说,我偏要你知道。”

“此次的探花郎你知道吧,我今儿个在宫宴上也见识过其人风采,长得确实一骑绝尘,又通身温雅之气度,像极了当年的‘书仙’一顾。”

‘书仙’一顾,是京城对顾明烟的父亲,顾幼道的美誉。

乃因顾幼道涉猎书籍甚广,又通透钻研,学识广泛至极,更是于长辈一同高谈阔论,也毫不逊色,羡煞多少文人学子。

谢歧抬眼,“你到底想说什么,别说你眼光独到,心思荡漾,瞧上了人家探花郎的美貌,想把人家破例列入百芳谱?”

“这倒也不敢,”钟离湛扭扭捏捏的打着气,又道:“那你应当还不知道吧,这位探花郎和顾小姐有段渊源。”

果然,谢远衡这厮紧张了,甚至揪住了自己张牙舞爪的折扇,逼问自己那段渊源是什么?

钟离湛从善如流的答疑解惑,“就是吧,那探花郎江温言是前益州知府顾幼道,顾大人的门下学生,还是人家的得意门生。”

“顾小姐和江探花乃是同门师兄妹,你说巧不巧。”钟离湛看见谢歧瞬间的黑脸,连忙假笑了几声,试图中和紧张的气氛。

谢歧放下棋子,扬声喊人,“谢一,进来。”

“不,不用,不用多此一举,”钟离湛连忙摆手阻拦,“谢远衡,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就不劳烦谢一大晚上的折腾。”

谢一一头雾水的退下。

谢歧凝眸看着钟离湛,一派深沉,就听这人开始娓娓道来,“这江温言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碰到了去益州上任的顾大人,顾大人本就是仁慈心肠,顺手救下了这孩子。”

“不想调查之后,发现这孩子孤苦无依,便只好留在身边,寻求愿意抚养的人家,江温言虽开蒙的迟,但智慧过人过目不忘,顾大人发现这一点之后,起了爱才之心,便将其留在身旁抚养。”

谢歧眨了眨眼,“那为何烟儿并未说过此人?”

“顾大人知道自己官务繁忙,后来生怕耽搁了江温言的学业,便送他去了一位不世出的大儒处求学,因着山高路远来回不便,一去便多年未回益州。”

钟离湛也不由得感慨万千,“听说大儒也惜才得很,更是倾囊授受,以至于人情世故上有些偏颇,就比如顾大人夫妇出事丧生,这事被大儒瞒了下来,未曾告知。”

谢歧忍不住心中一惊,“他,现在可曾知道?”

“不知。”

钟离湛这话虽模棱两可,但也算是大实话,“只是这事是娇娇写信告诉我的,她说今儿个见进士游街时,瞧见顾小姐和探花郎似是故人,便询问了一番。”

“她还说,让我酌情告知你,让你心中有个准备,莫要生无名之火,也该存有信任的心。”

沈娇娇这人,瞧着大喇喇的,实则心思细腻多了,她都能马不停蹄的写信告知自己,可见就连她也察觉了一丝不对劲。

谢歧感受到这人的一丝窥探,没好气的挑眉,“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话不要说的太早,谢远衡,任何人在面临在乎之人的事情时,都难免失了分寸和理智,我也是好心提醒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