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壮着胆子开口,凭的是对自己家国的一片赤诚之心。

宁元起缓缓直起腰肢,手搭在腿上,眉头轻挑,他的长发遮住半张脸,嘴角微微往上扬。衣衫敞开,如此模样,根本就不像一位帝王。

更像是纨绔子弟,放浪不羁。

“哦,什么大事,说来孤听一听,如果不是大事的话,那就把你的血用来给孤敷面,将你的心挖去喂狗。”

宁元起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狠厉的话,他的眉眼如同深洞,将人吸进去就出不来。

他天生嗜血,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杀人,于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士兵流着汗水,他以为,他说的事情足够重要就不会死。

“王上,康泰和云烨两座城池,被西凉夺回去了。如今,西凉铁骑已经驻扎在两城,对我北辰,虎视眈眈!”

士兵说完话,空气突然安静。

宁元起的目光,由冷转热,随后,竟不由得笑出声来。

“呵呵,这就是你同孤说的大事?”

士兵听了他的话,惊恐的抬起头。难道这都不算大事吗?邻国的军队都打进北辰来了。再继续下去,国土沦丧,如何是好?

“你可知,那康泰和云烨,本就是西凉国土,不过被我们借过来用几天罢了。如今,他们要回去,何错之有?西凉很少主动挑起事端,他们还在休养生息,哪里来的闲钱闲人与我们开战?”

宁元起不以为意,他成日沉溺于酒色当中。一张脸白得几乎没有血色,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他抬手抓起一旁的酒壶,将美酒灌入口中。

“西凉还值得我们争抢?东越才是一块富庶土地。那里的江南,美人众多,温柔似水,那才是孤喜欢的地方。”

士兵瘫坐在地,他没想到,自己国家的君主,竟然如此荒唐无道。

这种话都说的出来,怪不得,襄王一家人,要隐居于北境。再也不问朝事。

正当士兵思索之际,只听见宁元起淡淡的说道:

“哦,对了,你说的这不算大事。所以,你输了,哈哈哈……”

“来人啊,将这人拖下去,杀了,把他的心挖给野狗。将他的鲜血,端到孤面前来。如此年轻,鲜血一定有奇效。”

士兵的大脑空白一片,随后,还没反应过来求饶,就已经有人进来,准备把他拖出去。

“王上……王上……”他断断续续的说出这些话,已经逐渐失语。他这一生,就止于此。

他根本就没想到,会死在自己人手里!

他不甘!

夺去康泰和云烨的消息,很快传回了东越。

沐良轩正画着苏轻墨的小像,墨汁滴在宣纸上,瞬间晕染开。

西凉的事,应该已经传到皇宫里了吧?

他想要的东西,他要拿回来了。

再也不会任由别人指摘了。

康泰盛产木槿花,云烨盛产昙花,不知苏轻墨会不会喜欢。

等她醒后,他要带她去看遍天下美景。

沐良轩将手中的笔放下,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