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蝶匆匆赶回皇宫,闻人珒已经把她放回床上,用温水擦拭着她的脸。

“你……”元蝶张了张口,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好歹人家也算把陛下送回了宫内,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赶他离开,似乎也不太好。斟酌了许久,她才说道:“这位公子,非常感谢您送陛下回宫。这天色也不早了,您是否……”

应该回家休息才是。

闻人珒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高大的身躯足以笼罩元蝶。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寒衍瑧,转头道:“我的身份,你应该清楚才是。”

“您什么身份……”元蝶的心砰砰直跳,不是心动,而是面对强者的紧张。她回想起轻轻传话过来时说的“陛下还有一个男孩去了包房”,自己才匆匆赶去,没想到进屋就看到闻人珒正压在寒衍瑧身上,好像要行不轨之事。

她一心只有寒衍瑧,倒是忘了那男孩。

“你……你……”

脑中灵光一闪,元蝶哆嗦着嘴唇,把一大一小两张面容重叠在一起。

没错了,虽然眼前这个男人一副生人勿进的冰冷模样,缩小五官,就跟晋南送来的男孩一模一样。

闻人珒继续说道:“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那就无需我多说。记着,不许告诉她!”

不能告诉陛下?开什么玩笑!

元蝶怒视,“不可能!”

他这么强大,却偏偏以孩子的形态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连陛下都骗了过去,谁知道他心里筹谋着什么。她不可能把这么危险的事情隐瞒过去!

“很好,那我只能使点手段了。”闻人珒眸色一深,像是金光闪过一样,元蝶的头突然疼了起来。

尖锐的疼,好像有千万个小针在她的头皮上扎。

过了片刻,元蝶满头大汗的坐在地上,闻人珒缓缓道:“好了。”

有关于他真实的身份,元蝶知道,却说不出口。即使她想说,张开嘴也出不了声音。

闻人珒离开了房间。

次日一早,元蝶端着水盆进屋,轻声唤道:“陛下,该起了。”

寒衍瑧皱皱眉,睁开双眼,“什么时候?”

“卯时了。”

她坐起身,宿醉让她的头微微有些疼。

“准备沐浴。”

身上的酒味让她受不了,而且昨晚她直接睡了过去,身上全是尘土。

元蝶放下水盆去了,不到片刻便回来。

寒衍瑧随便洗了洗,因为赶在早朝之前,所以她不敢耽误。从里面出来后,元蝶服侍着她穿好龙袍。

“昨晚……谁送我回来的?”

她似乎记得房间内多了一个男人,模样却是瞧不清,大概是自己喝醉了出现的幻影。

元蝶张嘴道:“是……”她刚想说是闻人珒,他长大了抱着寒衍瑧回来的,但是那话就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寒衍瑧微微挑眉,“怎么,你张着嘴做什么?”

“……是奴婢。”

元蝶没想到自己换了个说辞,竟然又能出声了。想来这是昨天闻人珒做的手脚。

寒衍瑧哦了一声,不作他想。本来春风阁就是她的产业,轻轻通知元蝶过来接她,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元蝶心中暗自流泪,陛下,奴婢被威胁了,救命啊!

“闻人珒呢?”

昨晚上她心情不大好,却没想到那酒劲儿挺大,喝了几杯便醉了过去。也不知道那厮在背地里会如何嘲笑她呢。

元蝶手一抖,想到昨天晚上的闻人珒,勉强笑道:“呃……小公子……”

“小公子”这三个字可真难说出口啊。

没等她说完,闻人珒推门而入,“我在这儿。”

他又恢复到小孩的形态,一张生嫩的小脸,着实很难让人把他和昨天晚上那个高大冷漠的男子联系在一起。

元蝶飞快的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寒衍瑧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时辰不早了,朕要去上早朝。你若饿了便先吃早膳。元蝶,你陪着他。”

最后一句无异于五雷轰顶,元蝶欲哭无泪,不要啊陛下!

荣成站在门口候着,等到寒衍瑧出来,慢吞吞的跟在她身后。

经过昨天的惩罚,各位大臣走路还都是一瘸一拐的,站的时间久了腿还有些酸疼。寒衍瑧扫视一圈,“诸位今日可都想好了?”

“想好了……想好了……”

能不想好吗,自己膝盖还在隐隐作疼,这会儿还要犟下去,恐怕就不是下跪这么简单的惩罚了。

“启禀……陛下,臣冒死也有话要说!”

站起来的是位老臣,辅佐过先皇,为人清廉正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也正因为如此,在寒衍瑧登基之后,他是为数不多留在朝堂之上的人。

寒衍瑧眼中厉色闪过,道:“说。”

老臣颤颤巍巍起身,道:“臣知道陛下心善,不愿乱杀无辜,留下那孩子一命。可如今外面传言愈演愈烈,隐隐有激起民愤之嫌。臣诚恳陛下,为了西琰,也为了那孩子,用臣的方法试一试。”

他知道即使是自己死谏,寒衍瑧所决定的事情依旧不会动摇,倒不如以退为进,先让她知道事情的厉害,凡事好商量。

“什么方法?”

老臣一听,这是有戏啊,便说道:“请陛下开始选秀。”

寒衍瑧微微挑眉,说来说去,还是绕到正事上来了啊。

他生怕寒衍瑧立刻反驳了他这个提议,立刻说道:“陛下,选秀是唯一能转移注意力和消灭流言的法子了,请陛下三思。”

看他紧张的样子,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寒衍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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