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小花裙子的她真的好迷人啊!”

李欧然心动了,他的心底里发出由衷的赞美之音。“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她即是忧郁的,又是乐观的;她是那样的天真无邪,又是那样的聪明俏皮;她的衣着是朴素而陈旧的,但却不寒酸窘迫。她就像是山野间的一朵小花,美得精致小巧不俗。倘若你看惯了玫瑰花园里的玫瑰的艳丽张扬,偶尔目睹了兰花的仙秀脱俗,你会由衷地感叹——果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真是别样的景致啊!”

正是晚春好时节,天气愈来愈热,薇娅也穿上了那条新裙子——粉红色碎花连衣裙。她可是第一次穿裙子哦,第一次她扎着好看的头发,穿上了漂亮的新裙子。这条新裙子是姑姑花了七元钱在农贸市场的小摊贩那儿淘来的。那七元钱本是父亲给薇娅的一学期的零花钱里剩下来的。

穿上新裙子的薇娅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她并不知晓她穿上这条新裙子有多么美丽,她是高兴的,仅仅因为她自娘胎里出来,第一次穿上了漂亮的裙子而已。至于别的情愫,鬼知道它们是否存在过?要知道,在拥有这条裙子之前,她的衣服都是陈旧不堪的,要么是别人给的旧衣服,要么是母亲在旧货市场上廉价淘来的。

第一次,薇娅对姑姑有了亲切的好感,并且想近一步距离亲近她。

但是对于那些旧衣服,薇娅也不想鄙视它们,以至于将它们弃之在院子外面的烂草堆里不闻不问,任凭它们在岁月的风风雨雨中饱受摧残自生自灭。有了这条新裙子,她更加爱惜那些陈旧的衣服。

“薇娅,你怎么敢穿那些旧货市场上淘来的衣服呢?万一它们都是从太平间里出来的呢?”

金花心里抵触着,因为她害怕,太害怕了。

“怕什么呢?”

薇娅拍拍胸脯道。

“……”

“爷爷说他年轻当兵的那会在死去的敌人身上扒下那血迹斑斑的衣服穿上,夜里御寒。爷爷说怕什么呢?人死后归入大地,那些衣服终究是浪费可惜了,还不如让活着的人穿上,继续做有意义的事情了。”

“……”

“金花,你想想,那每一件旧衣服,说不准都来自于不同的城市不同的人,它们都被赋予了不同的故事。我将它们穿在身上,便是将不同的故事穿在了身上。这将是一件多么奇妙有意义的事情啊!”

“……薇娅,我该说点什么呢?你的思想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你的见解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金花张大的嘴巴里,明显饱含着种种的讶异和困惑。

“……”

薇娅没有说话,只是呵呵地笑了起来。

李欧然仍然沉浸在美丽浪漫的幻想中,他不知道其实她早已走远,其实她并不知道他已经看见了穿上新裙子的她。

当然这一切,一切的一切,薇娅都不知晓。薇娅还只是一个浪漫天真的少女,对于爱情,她还处在懵懂无知的时期,她只知道男人和女人迟早是要结为夫妻的。为什么呢?村子里的一切男男女女,已经用具体行为告知她了,自娘胎里出来,她所看见的爷爷奶奶辈,以及叔叔阿姨辈,包括母亲和父亲,不都扮演着妻子和丈夫的角色吗?不都说明了一个问题,女子和男子总得结为夫妻,来完成大自然即造物主分派的任务。

“但这和男欢女爱的感情无关!女子嫁人和男子迎娶本是天经地义的自然规律。倘若从宗教以及民间信仰角度来讨论这个话题,应该是玉皇大帝和女娲娘娘的旨意。”

当金花告诉薇娅她正和那个男同学处于热恋期时,薇娅以这样的见解给她解释了关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

“……薇娅……”

金花张大了嘴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薇娅,我不得不说你是一颗晚熟的草莓啊!你的思想犹如那花坛里的会眨眼的蝴蝶花,闪烁着童稚的光芒。你的善良好似那原野上的一股甘泉,滋润着迷途的人们。”

金花带着沙哑的声音,沉沉地感叹着。

“金花,我想对你说。我们应该有理想对不对,我们更应该去远方,那里有我们追寻的东西。”

“可是薇娅,我已经深深地掉入这爱情的洞穴中去了。我对这种莫名的情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它好比那山涧的刺莓,酸酸甜甜的,刺激着我的味蕾,我沉醉不知归路,我着迷不知方向。”

“啊……”

薇娅对金花的见解惊讶无比。

“原来这就是书中描述的伟大的爱情么?真真的令人匪夷所思啊!”

薇娅心里默默地想着,没有再说话。

整整一个下午,她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坐在那里发呆,脑海里反反复复播放着金花说得那些话。

“真有那么美吗?可是父母的期待的眼神,老师的失望的表情……,这一切的一切,又将何去何从呢?”

那种不寒而栗的战栗瞬间浇透了薇娅的全身。

这些日子,少年维特式的烦恼,苦不堪言地折磨着李欧然。

“我究竟是怎么呢?我如此烦恼,坐卧不安?夜里,我长长地失眠;白天,我是无精打采;来时,我了无生趣;走时,我留恋不舍。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一个午后里,某个人在某个角落里就这样不经意地走进了你的心里……”

李欧然莫名地烦恼着,任何事情似乎都不能够引起他的兴趣。那些习题就让它们懒洋洋地躺在那里吧,那些还未复习的课本就让它们静静地呆一会吧,还有未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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