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检有什么结果吗?”顾长风双手倚在柜台上,廖法医和他的助理小谢两个人正在给尸体再做一轮检验。

廖法医没说话,拿着放大镜一寸一寸的观察着尸体表面的每一寸痕迹,小谢小声说:“好几个小时了,没发现什么特别的,跟前几次取得的线索差不多。”

解剖室里充斥着净化系统的轻微气流声,一具胸腹部完打开的尸体呈现在台面上,廖法医穿着淡蓝色手术袍,正用镊子夹起死者胃里的一小快残渣,用放大镜仔细查验着,小谢忙不迭给它拍照记录,两颗脑袋凑在一块死死盯着这一小块发绿的残渣。

“目前是已经做完了毒物检测,没有发现异常,死者周身没有其他反抗痕迹,指甲和手肘、膝盖处没有摩擦伤,根据胃里食物残渣的消化程度以及尸斑的分布,死者死亡应该是在当天夜里的十点左右,第一案发现场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她是死后就立马被移到了后备箱里,姿势是侧着蜷缩,所以尸斑都分布在她的右侧身体,主要是在右侧手肘、右外侧膝盖以及大腿。”小谢解释道。

顾长风点点头,看向死者的胃容物,说实话人的胃剖开之后就是黏糊糊一团,基本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他看向廖法医:“死者还吃了晚饭?”

廖法医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你也能看出来?”

顾长风微笑道:“好歹我当年各科成绩也是接近满分的。”

廖法医点点头:“的确,死者还吃了晚饭,吃饭的时间应该是晚上七点多,至于食物方面……”他推了推眼镜,遗憾道:“我还没有认出来。”

廖择验尸也觉得无聊,于是就问顾长风:“你来这干什么?”

顾长风抬眼看墙上挂着的大钟,已经快十二点了。

“没什么。”

廖择摘出来一盘残渣递给小,吩咐他明天一大早送去做检测,顾长风瞧见了,便随口问:“那几个是什么?”

廖择耸耸肩说:“肉类,但看着不像猪肉,有点奇怪,肌肉纹理也不像牛羊肉,我甚至怀疑可能是骆驼之类的。”

“骆驼?”诧异道:“还有人喜欢吃那个呢?”

说到这个,小谢就来了精神,“可不是?有些人就喜欢吃奇奇怪怪的肉,还有人喜欢吃蛆的呢,每年因为吃未经过检疫的所谓野生动物,都能吃死好多人。”

顾长风想到那个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但如果真是骆驼肉,是不是可以证明一件事?”顾长风灵光一闪:“如果真是骆驼肉之类的珍稀动物,普通饭店也吃不到,现在只有那些大饭店才有能力供应,就算不是大饭店,这种野生动物的供应链也有限,顺着供应链查,是不是快很多?”

廖法医和小谢对视一眼,两人一拍掌,对哦!

“除了那几块疑似骆驼肉的肉类,在死者的胃里还发现了蜗牛、龙虾、海胆,死者那顿饭吃的还挺高级的,这顿饭的价格直逼五位数了吧?”小谢和廖择两人埋头扒拉着,越是查验就越能证实顾长风的推测没有错,死者最后这顿饭吃的价格非常昂贵,李珍就是一个开水果店的,当时开着车出去也说不定是拉货,但是为什么这个人会先带着死者去一家高级餐厅吃饭,而不是直接杀人灭口呢?或者说,最开始的时候,凶手并不是想杀李珍,只是想和她达成某种协议,才会先带李珍去高级餐厅吃饭,只是后来没谈拢,才让歹徒起了杀心。

不管怎么样,今天太晚了,哪怕是发现了餐厅这一条线索,也不一定就能顺藤摸瓜追查下去,几个人冷静下来,廖择把尸体的胸腹腔合上缝线,又推回了停尸间,出来关上灯的时候,整个空间里冰冷寂静,只有冷冰冰的月光勾勒出白布下隐约起伏的阴影。

秒钟滴答一响,分针移至中轴,新的一天到了。

顾长风三人站在太平间门口,半晌,顾长风拿出陈权给的那个蛋糕,点上蜡烛,轻轻放在了门口。

“李珍,生日快乐。”

同一时刻,偏僻的小房子里,陈权和他的子女们,三个人一块坐在桌前,挂历旁的时钟滴答一声响,桌上摆着一块大蛋糕和李珍以前的照片,因为事发突然,李珍之前也没有去拍过遗照。

陈权捂着眼睛,轻轻道:“老婆,生日快乐。”

说完之后,三人再也抑制不住,一起抱头痛哭起来。

一个家庭的破碎往往是更令人惋惜的血债,在这间被悲伤笼罩的小房子里,一个男人站在小区外,抽完了一整根烟之后把烟头扔在草丛里,轻蔑的踩了踩。

……

第二天一大早,小谢就把那几块疑似骆驼的肉类送去检验,顾长风则带着外勤队去调查了湖海市几家高级餐厅在案发当天晚上七点的用餐情况。

听起来很难,但实际上的取证难度没有那么大,首先高级餐厅就代表着他的人群受众没有那么广,况且李珍那天穿着也很普通,放在这种店里发而是比较引人注目的。

经过了一整个上午的排查,当天的确是有一家餐厅在那个时间段接受了两位客人的预约,其中一名是个年轻男子,看起来二十几岁,另一个人似乎是他的母亲,穿着打扮都很普通,根据服务员的描述,这个中年女性平常似乎很少来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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