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行军打仗更要用这里。”仇徒指指自己的脑袋,“想好每一步。因为不会有重来的机会。”

越宁严肃道:“所以……相公,你刚说,要让我去攻代越坡,是认真的吗?”

仇徒眨眨眼,“当然,这种事怎么能儿戏呢。”

“你既然知道不能儿戏,你还交给我,不怕我搞砸了吗?”越宁不自信地说。

“怕就不交给你了。”仇徒看向屋子没被烛火照亮的地方。

越宁皱起眉头,想了想攻城的办法,说:“可我没攻过城,真的没有把握。而且今天只是打个防守很一般的山寨就损失了三十多个人,还有很多人受了伤,怎么打…”

“这些人可不是攻城用的。”仇徒道。

越宁一怔,爬山的时候就听仇徒说过,这会儿更是引得她好奇难耐,问:“如果不用这些人,我自己去打代越坡吗?”

仇徒微微一笑,“娘子。”

“嗯?”

“成亲之前,我上山去找你,和你坐着一块儿聊天,你还记得吗?”

越宁一怔,“记得啊,怎么了。这和代越坡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不过啊,那时候我被你的博学惊到了。怕你下了山以后,就比我聪明了。到时候相公不如夫人,多丢人。”

“就算我真比你聪明了,不还是你娘子吗?”越宁道。

仇徒笑笑,“还好,我发现啊,你永远不会比我聪明的。”

“为什么?”越宁皱起眉头。

“因为你的经验永远不会比我多。”仇徒得意地靠在床头。

越宁撇撇嘴,“比你笨就比你笨嘛。我又没觉得什么。”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叫这些人干什么去?又为什么叫你来?”仇徒问。

“不知道。你带我来,不是为了带大家爬山吗?”越宁拧着眉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仇徒摇摇头,说:“这只是原因之一。而且虽然你从小在山里长大,爬山很老练,但军中也不乏住大山的人,我为什么偏偏找你来呢?”

越宁想了想,摇摇头,“如果有人会带你们爬山,那我真的想不通,相公你平时不是最怕我受危险吗?”

“傻娘子,我是怕你有危险,可我要是因为担心有危险,就不让你做一些事的话,那我把你留在家里不是更好?”仇徒见越宁愣住,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在一些无端的事上受伤害而已。你脑袋里那么多东西,我会给你一个展示的机会,告诉天下人,你是越宁。”

越宁一愣,“你一直都知道……”

“自己娘子的心思都不了解的话,怎么好意思做你的相公呢。”

“相公……”

“别急着掉眼泪啊。打不赢的话,这机会就变成枷锁了。知道吗?”仇徒看着她。

她眸中晶亮,说:“你真的相信能赢吗?”

“你都还不知道我给你哪些兵呢。”仇徒提醒道。

“哦,是啊,你说了这些人你另有他用,那我拿什么兵打代越坡呢?”

仇徒望着她,意味深长地说:“湖镇军两千余人,长安大人,二百守将的小城,可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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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徒受伤的这些天,越宁也没有闲着,按照仇徒的指示去找了寨子里的那个会讲官话的老头,知道他叫戈汗,是曾经洛文部没分裂前的大祭司,后来跟着以前洛文部的可汗搬到这塔格格高地来。

起先一切都好,后来可汗死了,可汗儿子才十几岁,没能力与鲍咔(就是前面那个死掉的大巨人)那几个将军争,就屈位当了四爷,也就是那个阙元奎,使锁魂钩的男子。

老祭司一直照顾着他,暗地辅佐他,帮他造势,等着夺位。他一直想回去把洛文部夺回来,所以山寨是他的第一步。

只是没想到仇徒他们会打进来,还差点杀了阙元奎。

越宁对戈汗说,他们孱国是无意打仗的,若非西凉陈兵边境,还夺城掠物,他们是根本不会冒犯西凉的。她也是向往和平,不喜战乱的。

戈汗说,当年洛文部分裂,也是因为老可汗不想打仗,被下面的人篡位所致。所以,他也十分痛恨打仗。

越宁请他帮忙,希望迅速止息战乱,邦交友好,戈汗也表示乐意为之,减少牺牲。

这天,越宁内穿甲胄,外罩一身西凉的衣服,带了赖季、戈汗和十个骑兵,从寨子里挑了几匹马,就下山去了。

虞信听着外面的动静,守在仇徒床边,说:“将军,你真叫夫人去夺代越坡了?”

“我之前叫你安排的事,你都安排好了吗?”仇徒问。

“探子回来那天,确定一线天没有设伏的时候我就送信去袭营关了。算着日子,这会儿,一线天上全是咱们的伏兵了。只等你的信了。”虞信一愣,旋即道:“哦…你!将军,你是故意的!你一开始就打算叫夫人去。你做这一切,都是为她铺路……”

仇徒默不作声,眼睛却空洞地看着什么,仿佛是在想事情。嘴角还扬着若隐若现的弧度。

“可是你之前并不知道塔格山寨的存在,你本来打算在哪里受伤呢?又叫我们这些人在哪里安顿呢?”虞信问。

“谁说我不知道呢。”仇徒神秘一笑。

虞信汗毛炸立,“不可能!我都不知道。袭营关和蒹葭关的大都尉们拿出来的地图上都没有标示,咱们说要翻山,他们提都没提一句。”

“因为这寨子风闻西凉的时候,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西凉都把他们忘了,孱国的新将还能知道吗?”仇徒扬着嘴角。虽说功名利禄没有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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