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当今太子的身份也低不了多少,张大成又曾敢怠慢他?可他同样不敢接楚瑯的话茬!说错一句,只怕人头不保!只是张大成不明白,天师府一向都是已诛杀妖邪为己任,不理朝政之事,平常极难见到,楚瑯怎会有这兴致来这寻常酒肆中?或许只是巧合。

楚瑯不去管张大成这会在想些什么,一改书生做派,而是大马金刀坐在张大成对面,端起桌上酒抿了一口自语道:“此酒入口不醇,下肚口不留香,也算好酒?”。

“楚先生见笑了,我这就叫……”张大成这回是真的木讷了,他忽想起这已是这家酒肆最好的酒。

“不劳烦。这酒对你来讲……也挺好!只是有几件事,我想问问你。”楚瑯说着,先前有些倨傲的神色部收敛了起来,而是面目严肃接着道:“我曾听闻,你年轻时,是某地的悍匪头子?”。

张大成不可否认点了点头。

闻言后,楚瑯神色变得越发严肃,接着又道:“张大成,原籍丸州兀县人,十五岁因闹饥荒落发为草,先后伙同一伙贼人强抢同乡财物五次!二十三岁,练得一身本事,打死了给你厚恩的老悍匪头领,另占山头,自立为王!三十五岁,占着自己手下有八百悍匪,冒天下之大不韪劫去朝廷送去前线的军用之资!三十七岁……”。

像是背书一样,楚瑯硬生生将张大成生平事迹背了出来。听者不觉什么,可当事人张大成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浑身一个激灵!他脸上最后一丝木讷,或者说淡定再也挂不住!楚瑯所讲之事,哪一件都可判他罪,有几件诛他数十次九族都不够!

“楚……先生!我已金盆洗手好多年了

……”张大成呼吸有些急促,活到这个岁数,他已不想再去冒险搏取什么,不说贪图享乐,就是平平淡淡也好!且对于天师府之事,他也略有耳闻,能诛杀妖邪之人,不说有九牛二虎之力,可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神秘!他虽是一个混迹江湖的老江湖!可说破底,他就是个普通人!没有楚瑯那般的身份,也没有他那身神眉鬼道的本事!

想到这些,张大成一身精魄已被吓走了三分!

可就在他以为对面之人要做些什么时,楚瑯却是话锋一转,态度缓和下来道:“往事我可不提。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怎么说也是混迹多年江湖的老江湖,怎么会败给莫无念?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最好说详细些。”。

见对方态度缓和下来,张大成暗自缓了一口气,可想到对方反复无常,且问的东西,也是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有些拿不准对方想什么,只好将那日莫无念怎么打败的他,以及李济怎么被敲诈的过程详细说给了楚瑯。

楚瑯听后,眉头一皱,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端起桌上的酒对张大成道:“我说过……这酒……对你来讲,的确是好酒。”。

此话一出,张大成像想明白了什么,眼睛瞪的同铜铃一般大小!他感觉到,眼前这个楚瑯明明该是个书卷气的柔弱书生,可却像一把要出鞘的利剑一样,马上就要锋芒毕露,所及之处寸草不留!

“楚先生,可否让我……死个明白?”不过随即张大成也释然了,想想他这一生刀口添血,也争得了几年荣华富贵,是该知足了!余生平不平淡的也无所谓!

“你……不需要知道!也不配知道!我要做之事可是……算了!”楚瑯欲言又止,将手中端着的酒一饮而尽。

他话罢,张大成像是酒醉、又像是酒后小酣一般端正的爬在了桌上。

楚瑯如他来时那样,一身青衣淡然离去。

……

当晚,这家酒肆店家小二要收拾打烊时,才发现有一位酒客还爬在桌上睡得正酣,好心提醒推了他一把,他却直接跌倒在地上,久久不起身。店家有些气愤,以为是故意赖酒钱的酒鬼!

可待他看清这人竟是悍匪头子张大成时,心中怒气消散了七八,改口道:“爷,小的唐突了,没有看清……”

说着,小二把手搭在了张大成身上!可这一搭,入手一片冰冷,却把他吓了个六神无主,踉跄着朝后跌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喊到:“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小二倒是没有注意,张大成所爬桌上有一个“楚”字!如笔写入木三分,似剑刻咄咄逼人!

楚瑯出了酒肆后,迈着闲散的步子径直向当朝宠臣礼部侍郎李元的府邸走去。

作为朝中的重臣之一,李府所处之地自然是市井繁华、四通八达的地段。能住在这个地段的人,其府衙少不了都是琉璃瓦之类的东西砌筑而成。饶是如此,李府在一群红砖碧瓦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其规模少有府邸可以比得上。

而如此府邸,过往行人路过,却少有人敢注视,只因李府朱红大门前立着两个铁柱一般的壮汉,身材高大,凶神恶煞如门神一般!路人被他们盯上一眼,也吓得绕道而行了。

楚瑯信步来到李府门口,眼中依旧带着那一丝倨傲,丝毫不在意这两个壮汉,他简单做了一个拜行之礼道:“楚某来拜。”。

“楚先生稍等,小的这就去禀告大管家!”

两壮汉自然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不敢有丝毫懈怠,一人赶忙恭敬要请楚瑯进去,另一人则急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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