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跳。

曹瞎子也神色肃然。

韩家这么快就发现了不对吗?

等人到了跟前,却原来是韩家家主要设宴款待为了此事出过力,还有前来致过哀的各方好友。

曹瞎子和我,当然也在此列。

虽说韩嘉莹落葬后,它随时都可能闹起来,使韩家发现不对,我们理应早早离开为好。

但此时硬要走,却也显得我们有问题。

不过我们送阴是子时正过后,也就是半夜十二点之后开始的,如今怕还是大半夜,设宴?

我正想着,忽觉一点红光,出现在东方天际。

太阳出来了!

送阴一趟,竟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吗?

曹瞎子没有犹豫,点头同意了韩家的邀请。

我们返身进入韩家陵园。

陵园很大,也很静。

韩嘉莹和棺椁已经不见踪影。

我们一行人走在松柏成行,青石铺道的陵园神道上,经过的圜丘至少有七座,风水布局,阴阳吉凶,全都能和《宅经》中的记录相符合,有着这样的家族陵园在,整个韩家的气运都不会差。

我不由得在心底暗暗点头,曹瞎子说的果然没错,韩家这样的大家族,在风水方面早有妥善布置,家族核心成员遭遇横祸,一定是被有心人针对了。

当然,对于我来说,更大的收获则是对《宅经》中的一些知识,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现实布置好了的风水局,相比文字记载,在细节方面更加详细。

一路走一路看,很快,我们就被领到了一处广场,此时这里竟然已经有了不少人,而且陆陆续续的,还有人从各个方向,三三两两的汇聚过来。

看样子,韩家的邀请,只怕在曹瞎子和我的送阴过程中,就已经发出去了。

广场上白布铺地,一张张漆水极佳的大圆桌摆放其间。

我和曹瞎子被安排到了一张暂时还没有其他人的桌上坐下。

相比起其他宾客忙着互相交际的场面,我和曹瞎子似乎太过安静了。

这种安静,让我们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也愈发显眼。

我有几分不自在,曹瞎子倒是安之若素。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我肩膀一下。

或许是这里的人太多,太嘈杂,我一向灵敏过人的五感,竟然没有提前察觉。

我本能般弹身而起,回头去看。

“哈哈哈!梅小一你的反应好有趣!”

是卿若。

小时候,她就叫我梅小一。

因为她比我大一岁,可我无论如何都不肯喊她姐姐,于是她就强行给我起了个“外号”。

“卿、卿若是你啊,你也来了?”

我有点不知所措,明明这些年心里攒了好多话想和她说,可是真的和她面对面了,又没有一句可以讲。

“那当然!对了,你这家伙,上次见面,连招呼都不打就走,总不会真像我爸说的那样,你要退婚吧?!”

卿若兴师问罪。

我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从来都没退婚!”

卿若眼中一亮。

就在这时,一个油头粉面,公子哥儿模样的家伙,手插着裤兜,微仰着脸,傲慢地挡到我和卿若之间。

还是那个惹人厌的马乘风!

不等我说话,卿若已经厌烦无比地驱赶这家伙,像赶苍蝇一样。

远处,张葛和马隆看着我们这里发生的冲突,脸色阴沉无比。

“若若和梅三一果真搅到一起去了!”

“而且曹瞎子居然没有死在韩嘉莹手上,还送阴成功了!”

“先不管曹瞎子了,咱们按计划行事,这次一定要除掉梅三一!”

只可惜,他们两人这次离我太远,而且此地太过嘈杂,直到张葛和马隆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才发现,他们也来了。

“唉,原来是梅贤侄!”

张葛一来,就把卿若强行拉去他的身后,也使我们这里的争执暂时停歇。

但刚刚马乘风带来的争吵,已经引起了很多来宾的厌烦。

以韩家的豪富,在安昌的地位,能被他家引为座上宾的,哪有几个会如此不顾体面地吵闹?

张葛在来宾中的地位很不一般。

张家本是玄门世家,卿若爷爷所积攒的人脉,足以让抛弃玄门传承,转而经商的张葛,在短短十数年间,获得极大的商业成就。

他一站到这里,更多的目光便也集中过来,甚至连我们周围都安静了不少。

“梅贤侄,你前些日子不是找上门来要退婚的吗?三百万补偿,我也给了,你怎么还来纠缠小女呢?”

“莫非,你又后悔,嫌钱少?”

“没关系,钱少,我张葛为了女儿,还可以再加!只求你不要坏我女儿的名声就好!”

张葛一开口,我脑袋都嗡的响了起来。

这人,怎么可以如此颠倒黑白!

分明是他找上我家要退婚!

更是他嫌贫爱富,嫌弃我家穷,配不上他张家的门第!

如今让他一说,竟全然反了过来!

更关键的是,周围众人明显都很相信张葛,听了他的话,纷纷对我投来厌恶、玩味的目光。

偏偏我的五感灵敏无比,把许多低声议论都收入耳中。

“那是谁?这么无耻,怎么出现在这儿的!”

“好像是当年张家的老爷子做主,订的娃娃亲。”

“怪不得,可惜老爷子看错了人!”

“没错,这人不光无耻,而且目光短浅,张总就这一个独生女,真要娶了她,将来整个张家还不都是他的?”

“呵呵,是啊是啊!这不是,人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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