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着比我还生气?”

离开胡家一段距离,慕湛尘好笑的看着关心。

“跟傻逼坐在一桌吃饭,有点消化不良。”

关心小脸紧绷。

慕湛尘把视线转回去专心开车。

片刻后,清隽的眉眼透着严肃,淡声道,“小姑娘家的,少说脏话。”

“……”

艹!

她是因为谁才生气的?

不就骂一声傻逼吗?

难道胡英那个24K纯傻逼在眼前晃荡,还不许她骂一句了?

见小姑娘更生气。

慕湛尘也没再说话。

只是嘴角不自觉勾起愉悦的弧度。

喜悦像开在心里的花。

一朵,两朵……

直到从胸腔里满溢出来,变成眉梢眼角掩饰不住的笑。

被人在意的感觉啊。

像含在嘴里的糖汁。

舌尖轻抿,绽开满嘴的甜。

关心看着车窗外的商铺。

比平时要冷清一些,很多商铺都还没有开门。

路上也没有平时那么堵,一路上畅通无阻。

手机铃声打断她的沉思。

拿出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的那串号码,眉眼轻动,按下接听。

片刻后,精细的眉眼爬上一丝冷漠。

唇边溢出一抹冷笑,“不用干涉,跟着去。再留个人守着那家店,找机会把我的东西先拿回来。”

只简短吩咐两句,就挂了电话。

慕湛尘偏头看关心,“发生了什么?”

“昨天那个徐师傅被人带走了。”

关心敛眸,盯着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看。

慕湛尘拧眉,很快判断出对方的目的,“是因为昨天送过去的那颗珠子?”

他倒是不知道,关心什么时候派了人。

“嗯。”

关心淡淡应了一声,靠在椅背上闭眼。

似乎不打算继续说什么。

“那我们现在是回家还是去哪儿?”

看她不打算多说,慕湛尘减慢车速问。

“先回家吧。”

听到慕湛尘说的回家两个字,关心觉得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这时候跟去也做不了什么,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不如先回去等消息。

——

南城,

慕子阳终于如愿见到了贺芷眉。

短短几个月不见,他几乎要认不出面前这个女人了。

形容枯槁,曾经总是打理的柔顺漂亮的一头长发被剪成了齐耳短发。

却不见干练,越发显得人没精神了。

不长的头发里,夹杂着许多白发。

整个人仿佛老了二十岁。

不大的囚衣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两只手被手铐连在一起。

即使看到慕子阳,她的眼睛里也是一潭死水。

仿佛激不起她任何兴趣。

走到玻璃前坐下。

慕子阳拿起话筒。

她却没有拿起来的意思。

仿佛过来,只是休息一下。

并不是为了见儿子一面。

慕子阳开始怀疑,之前父亲说她吵着闹着要见他,甚至为此闹自杀。

是不是真的。

“妈。”

慕子阳嗓子里堵得厉害。

这个女人,无论做错多少事。

都无法抹去曾经对他的那些爱护。

无论他有多少怨恨和不解,都改变不了她是他母亲的事实。

玻璃是隔音的。

贺芷眉没听到他的声音,却看到了他的口型。

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的双眼里,荡起一圈涟漪,逐渐聚了光。

不强烈,如同阳光下的一点萤火。

她把双手抬起来。

因为手铐的缘故,不得不两只手一起抬。

拿起话筒,艰难的放到耳边。

一双眼死死盯着慕子阳,不着急开口。

慕子阳被她的眼神盯的心里发毛。

忍着心里难受,又喊了一声,“妈。”

贺芷眉嘴角动了动,勾起一抹笑。

那笑不像是开心,更像讽刺,“你还认我这个妈吗?”

她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盛气凌人,不再温和。

听起来有些粗粝,沙哑。

“我听说您为了见我,自杀过。”

慕子阳被这声音刺的险些流下泪来。

他的声音讷讷的。

他无法面对这样的母亲。

他的母亲是骄傲的,也可以是温婉的。

却独独不该是这样暮气沉沉,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

“是啊。”

贺芷眉忽然笑了。

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容上,被挤出一些难看的褶子。

她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慕子阳,“我想让你想办法把我从这里保释出去。我的好儿子,你肯吗?”

慕子阳觉得瘆得慌。

贺芷眉这个样子,就像疯了一样。

他敢吗?

他怕今天把人保释出去,明天贺芷眉就能拿了炸弹去慕宅跟人同归于尽去。

爸爸和林姨还在家里。

爷爷也暂时不打算再出去旅游了。

他可以同情贺芷眉,却决不能用其他亲人的命来同情。

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压下心里的难受,嗓音沙哑,“妈,你好好服刑,争取提前释放。等您从监狱出来,我可能已经工作了,我会给您养老。”

他忽然觉得,没必要告诉她爸爸和林姨的事情了。

看着贺芷眉这样,他难受。

却也有一种释然。

贺芷眉是他妈,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无论她变得有多偏执。

但他不会一味的纵容她。

孝,不等于愚孝。

“混账!我辛辛苦苦养了十八年的儿子,就是这么对我的?慕子阳,你有没有……”

看到慕子阳眼底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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