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兵被她娇羞的模样逗笑了,这个小大夫怪怪的,肤若凝脂仙姿佚貌,比女孩子都好看,浑身上下透着灵气。

难为她有些不近人情,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凳子上。

木樨检查了他的伤口,伤口不但大而且深,有些地方已经化脓了。

箭头虽然没有了,但起箭的手法太过于粗暴,有可能是直接拔下来的,导致伤口不齐破损面过大。

木樨走到小伤兵面前,低声道:“你的伤口溃烂了,我需要用刀把烂肉割掉,会很疼的,这里没有麻沸散没办法止疼,要不然你咬住一条帕子,这样会好受些……”

“不用,你动手吧,吭一声我就不是一个好兵。”小伤兵坚毅的面容一绷,拒绝了木樨的好意。

木樨没有想到他如此的勇敢,笑道:“小将军,我要动手喽。”这是她到西汶州以来遇到的最坚强,最有个性的大男孩。

小伤兵果断的点点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木樨取出几个药丸让他吞下去,随后拿出一把五寸长的小刀。

没有专业的手术刀,这把小刀是昨晚从浅黛阁找的修眉刀,在磨刀石上磨了一下,又在滚水里煮了半个时辰。

以为排不上用场,不想第二轮就用到了,没有合手的刀具凑合着吧。

杜二娘点燃一支蜡烛,木樨在火上烧了一下修眉刀,把一碗酒倒在伤口上,待刀微凉开始给小伤兵处理伤口。

小伤兵的后背晒得黝黑发亮,看起来在军中训练的很辛苦。

爹娘把这么小的孩子送到兵营里去,想必对他的期许很高。

几刀下去就露出了骨头,小伤兵后背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肌肉也不停的颤抖,木樨能感觉到他的疼。

血肉之躯,剜肉去骨哪有不疼的道理?

但她不能停,只能加快速度减少他的痛苦。

一块腐肉被扔到装酒的碗里,鲜血汩汩而出,木樨把几袋刀伤药洒在伤口上,鲜血很快止住了。

木樨又动作麻利的给小伤兵处理了肩头的刀伤,缠上细细的纱布。

小伤兵蜡黄的脸上布满了汗珠,但他硬是一声没吭,用行动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好兵。

木樨给他擦去脸上的汗水,温声道:“药上好了,十天之内不能动武,也不能饮酒……”

小伤兵睁大眼睛:“医好了?兵营里的军医说我伤势严重,以后再也不能开弓射箭,不能挥刀杀敌了,是真的吗?”

木樨把腐肉端给他看,“你的伤势确实很严重,骨头都露出来了,不过一个月后你就可以重返战场,去做一个好将军了。”

“真的,”小伤兵不顾伤口的疼痛嚯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木樨,“我真的能重返战场吗?我能的铁弓还在北部边关呢。”

木樨笃定的点点头,“十天之内,你必须好好吃药,天天换药才行,要不然……”

小伤兵激动的神采飞扬,一把抓住木樨的胳膊,“我一定听你的医嘱,好好吃药。”

木樨的胳膊像被螃蟹脚夹住了,疼的直咧嘴,“小将军……”

小伤兵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有些歉意的把手收回去,重新坐在凳子上。

“嗯,嗯,”杜二娘咳嗽了两声,用手拽了一下木樨的袖子。

木樨这才注意到周围占满了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她和小伤兵互动,想必她刚才动刀割腐肉的一幕也被他们看到了。

第一轮检验的老翁明大夫站在最前面,捋着胡子不住的点头。

木樨麻利精准的处理伤口让他在心里暗自鼓掌,自古英雄出少年,今昔名医也是少年了。

人不可貌相,这个纤细的木公子堪称妙医呀。

不管杜氏药堂能不能在采选中胜出,这个少年的前途都不可限量。

木樨刚才太专注于处理伤口了,忽略了周围有看热闹的人。

无所谓,治病救人采药炼丹是她的日常,在别人眼里是热闹,对她来说是信手拈来。

别说围观的是一些百姓,即使皇上在此也不能打扰她的心性。

担心小伤兵年轻没有禁忌,又叮嘱了一句,“两个时辰内不许喝水。”

小伤兵认真的点点头。

对他来说,只要能重返战场让他干什么都愿意。

热血男儿自当去沙场抗敌,只要死不了,不吃不喝都行!

这时书吏站起身高喊道:“上药完成,静候一个时辰,再举行第三轮采选测试。”说着打开了旁边的计时沙漏。

这时木樨才注意到每家药铺前都或坐或站着一个伤兵,伤口都已经包扎好,静等观察是否出现异常反应。

要通过伤口愈合的情况,来判断刀伤药的优劣。

药铺东家和大夫们神情都很凝重,唯恐自己医治的伤兵出现问题。

医术良莠不齐,刀伤药配制的是鱼目混杂,很多人来采选都是为了高额的采办费。

一家中等药铺,每年收入多则一两千两银子,还算风光。

少则不过几百两银子的收入,除去买草药的本钱还有其他费用,所剩不多。

守备府采选的刀伤药是为北部边关几十万大军准备的,只要能得到给守备府供应刀伤药的机会,每年至少有几万两银子的进项。

几万两银子对于一个药铺东家来说,等于是扶摇直上黄金台了。

木樨的目光从每一个伤兵身上扫过,发现六号大块头的伤兵脸色不对。

就在她猜测大块头伤兵哪里不舒服的时候,他胸前的伤口裂开了,鲜血像开口的泉眼般流淌出来,大叫一声躺在了地上。

给他上药的医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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