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给三姨娘盛了一碗鸡汤,她勉强喝了几口就再也喝不下去了,让知巧扶着去休息了。

馨儿只吃了半碗鸡蛋羹,几块豆腐,一点虾肉,鸡肉是一点都不沾,更不要说喝鸡汤了。

想到盆里炖的是三哥的替身,她就想吐,别说吃看一眼都想哭。

看着三姨娘喝鸡汤,她汗毛都竖起来了。

心里一阵阵哆嗦,如果三姨娘知道了鸡汤的出处会有什么反应?

她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唯恐一张嘴把大公鸡炖汤的事说出来。

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依赖木樨,不管木姐姐做什么她都认为有道理。

木樨从清早就在药铺里忙,中午就没有吃饭早就饿了,捞了一碗鸡肉大快朵颐的吃起来。

她是最喜欢啃鸡爪子的,吃得津津有味。

边吃边把一个鸡腿放到馨儿碗里,“你尝尝,煨了三个时辰的老母鸡,可入味儿了。”

“啊……”馨儿再也受不了刺激,惨叫一声,丢下筷子一溜烟的跑了。

从小到大只见过三哥两三回,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了,但他好歹是自己的哥哥呀,同根相残的事她可干不出来。

木樨无奈的摇摇头,没人和她一起分享美食,她就一个人享用吧,把鸡块都捞到碗里吃了个痛快。

吃了鸡肉,又喝了一碗鸡汤,才放下碗。

吃饱喝足,让巧珊给三姨娘送些点心,夜里饿了吃。

给馨儿送些活血的药膏去,她跪了蒺藜垫膝盖疼用得着,随后去了后花园的炼丹房。

到炼丹房里配制丹药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也是她快乐的源泉。

炼丹房原来是一个破旧的花房,木樨拆了花房,重新盖起三间正房,东西厢房。

药香味弥漫在空气里,大门上挂着锁。

木樨打开锁推门进去,看到胖丫头黑巧在院子的石桌上吃饭,看门的驼背阿铁在劈柴。

黑巧人如其名,黑黑胖胖的脸上总是一副迷茫的样子。她是木樨买回来的,名字也是木樨改的。

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不讨喜,但心思缜密,做事任劳任怨,从不多嘴多舌。

木樨就是看中了她这点,才让她在炼丹房磨药烧火的。

阿铁看到木樨进来,放下斧子,默默的看着她。

阿铁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恰巧木樨去找虚无仙山的入口,把他从战场上捡了回来。

为他医好伤后给银子让他回家,他坚决不肯,说自己没有家,残疾了不能再当兵打仗了,求木樨收留。

木樨看他没有地方去,就安排他夜间守大门。

阿铁平日里闲不住,就到炼丹房里帮忙劈柴装药。

匡家新宅里的人不知道他的存在,除了三姨娘。

木樨对阿铁点点头,又竖起大拇指夸他干的好。

阿铁胡子拉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黑巧端着碗跑过来,“木姑娘,今晚的鸡肉可好吃了,我吃了三大碗饭,两碗肉。”

木樨看着她嘴上的油忍不住笑了,“好吃就多吃些,肉管够。”

“嗯,”黑巧高兴的点点头,撅着嘴道:“我原来的主家天天骂我吃得多,从来不给我吃肉的。”

木樨道:“你磨药费力气,该赏肉。”

黑巧买回来的时候瘦得皮包骨头,三四年的光景,长高了两头,体重增加了两倍。

木樨走进丹房,仔细检查了一下一大两小三座炼丹炉,随后开始检验炼好的丹药,查看主顾下的订单。

把一些特殊的,想跟她面谈的挑出来。

每天想面诊的人数不胜数,她只是挑一些特殊的面诊,其他的都推给药铺掌柜的接诊。

丹炉是她改造设计,阿铁用陨铁一锤一锤打造出来,不仅独一无二还非常实用。

西汶州和边关相隔几百里,药铺里的刀伤药卖得极好。

为了方便管理,她发给每间药铺的丹药都有不同的标记,从标记上就能知道主顾从哪里买的药。

黑巧和阿铁也进了炼丹房,黑巧给炉子加柴、煽扇子。

阿铁把炼好的刀伤药装在一个特质的药斗里,分装到一个个纸袋里。动作熟练利落,驼背一点都不影响干活。

药斗也是木樨设计的,不仅能分装药丸,药粉分装的也很精确。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药斗,可以节约十几个人力。

木樨用二十多种药粉配了一种新药,加上蜂蜜和少许米醋,做成一个个的小药丸子。

配药炼丹繁琐辛苦,但木樨对此乐词不提。

看着一粒粒的丹药,成就感油然而生。

黑巧提醒她,药铺里有人付了定金,要求见木樨,见了面才会说出病症。

木樨笑着说知道了,黑巧就是她的小喇叭,要紧的事都会喊一嗓子以防她疏忽了。

三个人各忙个的,谁也不说话,只有黑巧时不时哼两句跑调的山歌,引得一片笑声。

亥时左右巧珊跑来了,说三姨娘发烧了,木樨赶紧去了浅黛阁。

三姨娘是悲伤过度,邪气入侵才病倒的。

一个晚上木樨都守在床边给三姨娘喂水喂药,好生开导,直到东方发白才趴在床边睡了一会儿。

还没来得及做梦,砸门声就把她吵醒了。

巧珊进来,低声回禀说匡家新宅来人了。

匡家家主不在家,新宅来人不是大夫人派来的,就是老夫人派来的,想必和匡石有关。

木樨整理一下衣裙,到了大门口,看到匡家几十个家奴冲进了院子。

他们也不打招呼,直接去了后院库房,把十几年前匡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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