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候命的玉帛,对喝了安神汤此刻却还能醒过来的云颜,丝毫没感到意外,或者说她根本不算醒。

三日前,王爷带回昏迷的姑娘,将她交给她,当时看她浑身脏兮兮,她想先给她换衣服,谁知刚碰到她,就被昏迷着的人扼住脖子,那力道大得让她险些当场葬命,幸好当时王爷还在屋里,不然她真得会没命。

不过她似乎对王爷没有丝毫防备心,额,其实她身上的衣服都是自家王爷帮换。

“她~她没醒?”

这时涅羽才发现云颜根本没醒,因为下一瞬间她便倒回床上了,不过他一走近,她便又会猛然睁开双眼,待他离远,她又会闭上眼睛,如此反复几次后,涅羽后背一阵冷汗直流,这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防备心居然如此之重。

“墨,她这是?”他根本靠不近,怎么给这姑娘把脉。

夜染墨目光微动,迈步走近坐于床边,大手一揽,将熟睡的人半抱在怀。

“她她她,你你你。”

涅羽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们俩,这姑娘居然对夜染墨没有半点防备心,难不成他看起来像坏人,不应该啊,他们俩比起来,明明夜染墨更像才对。

刚开始,夜染墨也有些意外,她明明没有任何内力,竟然还能扼住武功不弱的玉帛脖子,让她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当时他看到时,以为她终于装不下去,露出马脚时,他险些挥掌要将她打死,若不是看到她身上掉下的玉佩,说不定他真的将她打死了,想到这,他便一阵后怕,幸好他及时住手,也幸好在刺客刺杀时和在荒林里他没有丢下她,不然他会悔恨终身的。

他握着云颜的手摊开,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折叠得很好的白色锦帕,他小心翼翼地抖开铺在她纤细嫩白的手腕上,这时才看到白色锦帕上的一角有一个玉兔抱月的图案。

“给她把脉。”

涅羽被他一系列的操作,再次震惊到,这用不用这么宝贝,他不就是把脉而已,搞得好像他要占人家小姑娘便宜一般。

他敢怒不敢言,不情不愿地慢慢靠近床边,这次有夜染墨在,云颜倒没有一丝反应,确确实实像一个熟睡的人。

随着涅羽把脉的时间越长,夜染墨的内心越来越不安,脸色也越来越沉,涅羽面色也有些难看,如今把了这么久脉,倒还真成了他故意占人家姑娘便宜一般,可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故意的。

又过了差不多半刻钟,涅羽终于移开了手,只是面上沉重的表情,让夜染墨有些沉不住气:“怎么样?”

涅羽一脸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说,夜染墨此时可没有平日的沉着,满脸戾气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喊道:“涅~羽。”他是让他来表演欲言又止的?

“怪!太怪了!”

夜染墨一愣,弄了半天,涅羽只给出这么一个答案,不过,他可不满意这个答案。

在夜染墨要将他扔出去前,涅羽赶紧补充:“我头次见这么奇怪的脉象,还得研究研究,或者找老头子问问。”不然他明天再重新把脉。

“滚。”

“嘿,这就滚。”

看着隐忍着怒火的某男,涅羽决定识相地先闪人,不过快要到门口时,他突然严肃地来了一句:“这姑娘的来历,你弄清楚没有?”

会仿容术的人可不多,这可是他们的师门秘术,会得人,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他算一个,却不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