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八。

轰动洛阳的蹇家灭门惨案告破,中散大夫刘岱出榜安民道:“叛杀人者钱堃腰斩,三日后行刑;杀人者曹操脱逃,国通缉,悬赏十万钱。”

洛阳百姓看到榜文后,纷纷涌上街头,为钱堃喊冤。其中不乏被蹇家长期欺凌,导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苦主。

如此出乎预料的结果,更让朝野震动。那些因为五年前参与“诛阉行动”,而被禁锢的名儒贤臣,纷纷聚首,设法拯救钱堃。毕竟钱堃是他们“诛阉行动”失败后,第一个真正手刃阉贼的人。

城东,一间民宅。

朱儁刚从会稽运一批财物回到洛阳,听了严虎的哭诉后,懊悔不已。若是自己不回会稽,那夜,说什么也要拉住钱堃。

史阿默默地擦拭着古剑,淡淡道:“今晚,我去救他出来。”

“不可!”朱儁拦阻道,“洛阳狱守卫严密,个人是不可能杀进去的,更别说救人了。”

严虎急得来回踱步,道:“不劫狱,还能怎么办?”

“还有两天时间,我这就给阉宦们送钱去,我就不信五百万钱,还不能让他们放人。”朱儁以为是钱堃杀了蹇硕,同为阉人的宦官不放过他,便想将刚运来的财物,部贿赂阉宦,求他们放过钱堃。

严虎又道:“他们不放呢?”

朱儁眼露凶光道:“那咱们就去劫法场,大不了一死!”

“好,钱堃有你这兄弟,值了!”史阿愤的收剑入鞘,转身离开。

“史阿,你干什么去?”严虎追了上去。

“没你的事,回去!”史阿冷冷道。

严虎仍是紧跟着,道:“我知道你是去踩点,我也去。”

“随便。”史阿不再搭理严虎,自顾向洛阳狱走去。

屋内,早已哭成泪人的卞玉儿,哽咽道:“朱大哥,我想去探望夫君,可以吗?”

朱儁连连摇手道:“万万不可!你一露面,必会被连累。你还是安心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吧。”

四月十九。

隅中,明光殿。

司徒袁隗、尚书桥玄、五官中郎将堂溪典、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蔡邕、太史令单飏、博士卢植等大儒名臣,齐齐跪伏在殿上,请求赦免钱堃死罪。他们之中,有为正义的、有与钱堃熟识的、有收受钱堃贿赂的、有受禁锢名儒所托的。

“陛下,臣听闻刘岱与钱堃有隙,故有公报私仇之嫌,望陛下明鉴。”

“陛下,钱堃乃良才,勿为小人所害啊!”

“陛下,现今洛阳风靡的《将进酒》一赋,便是钱堃所作。能作出如此爽快诗赋的人,怎么会杀人呢?”

……

“够啦!”皇帝刘宏大喝一声,道,“蹇硕是朕的心腹。杀他,便是辱朕!你们不必多言!”

“陛下,息怒!”

大长秋曹节在中常侍赵忠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进入大殿。

随侍皇帝的张让见状,连忙下殿去搀扶,道:“呦,曹大长秋您病体未愈,有什么事,吩咐小的们就是,何必亲自来呢!”

曹节在两人的搀扶下,自恃拥立刘宏为帝之功,微微躬身道:“陛下,老臣听说您要诛杀贤良,只能不顾病体前来劝谏,还望陛下三思啊!”

“曹卿,快快免礼。”刘宏不顾天子的身份,下殿扶着曹节,道,“朕只是气那些迂儒,老是说朕宠幸你们,败坏社稷。现在更是敢杀朕身边的人了,朕如果再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怕他们以为朕好欺辱啊!”

一旁张让与赵忠对视几眼,便知都收了钱堃的好处。于是两人心领神会,跪拜道:“陛下圣明!”

刘宏又去扶二人,道:“你们皆是朕的公母,朕岂能让尔等受辱。”

张让和赵忠却是跪地不起。

张让道:“奴才也曾听闻刘岱欲夺钱堃的妾室不成,故怀恨在心,望陛下明察!”

赵忠道:“奴婢也有耳闻,杀蹇硕的,唯曹操一人。陛下不可听信刘岱一面之词,而误杀贤良啊!”

刘宏最信这二人,见他们也这么说,不由怒道:“好你个刘岱,险些让朕错杀贤良。来人,立刻下旨,免除刘岱一切职务,押入宗正府。”

“陛下圣明!”张让和赵忠又一声赞颂,心中却是乐了,暗道:叫你刘岱有亿万资产,却不来孝敬我等,这次定要好好敲敲你。

曹节回头瞥了瞥身后跪着的众儒臣,却道:”陛下,钱堃虽未参与蹇家灭门一案,但他总与曹操等贼人混在一起,不免沾染了贼气,若仍留用在朝,必生祸端。不如外放度辽营,一者为陛下守边;二者也可远离腐儒,磨砺其能力,将来可为陛下大用。“

“恩,曹卿所言甚是有理。”刘宏见此案了结,也不想再多管,甩手道,“就依曹卿的意思去办吧。”

曹节又道:“陛下,现今胡人常年寇境,而度辽将军一职却是空缺,老臣有一人推荐,必能让胡人不敢犯境。”

“哦,曹卿所推何人。”刘宏问道。

曹节道:“臣弟曹破石,现任越骑校尉,有万夫不当之勇,又有孙吴之谋略,愿为陛下戍边安境。”

刘宏点头道:“既如此,便按曹卿之意,封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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