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贵走后,田本元心里犯了嘀咕:没有老板的话,我敢答应要人吗?当时不知道哪根神经短路了,许诺了陈宗贵。三天后宗贵真来送人怎么办?

不行,必须先去请示老板,听听老板的口气。

晚上,田本元去了田嘉禾家,田嘉禾正在吃饭,田本元就坐在一边等,田嘉禾不喝酒,很快就吃完了。

“老板,今天宗贵去果园了。”

“去,田庄是他的,他喜欢到哪去就到哪里去。”

田嘉禾身子往后一仰,倚在被子上,用小指甲剔着牙缝,慢悠悠地说。

“他要安排人进果园。”

“安排人?”

“安排人!”

“你俩商量好啦?”田嘉禾直起身子来问。

“没有,我俩怎么商量?你是老板,我能跟他商量?”

“哈哈,没商量就好。”

“没法商量,有什么事儿我得听你的,听老板的。”

“他是要让陈宗国进果园?”

“是,老板你知道这事?”

“书记有事去找你,他能告诉我?”

田本元笑笑。

“你想想,他不为陈宗国忙,能为谁忙?人家“宗”字辈的,是弟兄。往上推几辈子还在一个锅里伸勺子呢,他能不为陈宗国着急。你让陈宗国进了果园,你可有机会啦。”

“我有什么机会?”田本元笑笑表示否认。

“陈宗国本来就欠点火候,现在又有了精神病,抽个机会你再把他老婆弄进果园,哈哈……。李兰香长得虽不水灵,挺耐看的,关键是身段结实。”

“四哥,你说哪去了?我是谈正经事,向你汇报工作呢,你又开玩笑。”

“我说得也是正经事儿,如果他真进了果园,下面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四哥,我心里有底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好,看电视吧,演《新闻联播》了。”

两人就开始看电视《新闻联播》。

第二天田本元想法设法创造机会遇到了陈宗贵。

“表哥,忙啊?”

“本元,没事儿,你忙啊。”

“表哥,昨天你说那事,我反复合计,不行。”

“啊……!怎么不行?”陈宗贵很意外。

“我合计了一下,果园里忙是暂时的,忙过去这一阵就闲散了。”

“即使闲散了,多个人也没什么。”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挣工分,说实话,就是多十个人,关系也不大。现在是承包制,多一个人多一个人的工资。”

“果园不是还没有承包吗?”

“虽然名义上没有承包,但总得往村里交钱吧?”

“等上缴钱的时候,给你扣除一个人的工资不就行了?”

“话是这样说,说说也容易;可到时候老板不答应呢?谁也没办法。”

一提到老板,陈宗贵心里“咯噔”一下明白了。

“本元,你别绕圈子了,是嘉禾不同意的。”说完陈宗贵气冲冲地走了。

“书记,书记……”田本元在那里想说什么。

陈宗贵一个字也没听到,气呼呼地走了。

苹果熟了,果园里热闹起来。

被雇到果园里落果的人,胸前抱个大布袋子,挂在脖子上,爬树的、攀梯子的。摘满了袋子,就放到树下,树下很快堆满了苹果。下面的人按照等级分类装筐,这是女人的活。三个女人一台戏,树上树下都是女人,熙熙嚷嚷闹翻了天。

负责装运的男人一来,就成了女人取笑的对象。男男女女,一边干活,一边打打闹闹。

田本元是最忙的人,也是最风光的人。

他要忙里还要忙外,他就满果园里转。看落果的,看分级装筐的,任何一道工序他都要去看,看就是监督。

果园里到处都有他的身影,到处都有他的笑声与骂声。

同时他还要应酬关系,安排送礼。镇上所有的干部要送,那些主要部门连工作人员也要送。

送礼的事他一定要亲自去办,而且都是一早一晚;所以忙得他不分昼夜,用他自己的话说:“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果园里最清闲自在的人就是香桃了,她的工作就是记账,那种流水账:某日某时,几等果入库几筐。再就是见条发货,无论谁只要拿着田本元签名的条子,香桃就打开库门让人搬苹果。

香桃搬把旧椅子垫在滚圆结实的屁股下,手里捧着个笔记本(果园记账不用账本,用笔记本)、一支圆珠笔,一坐就是大半天。

如果不拉不撒她才懒得动呢。

香桃虽然是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但是也并不孤单,上工前,收工后,包括工间休息,大家都会聚在这里。

人们的娱乐就是插科打诨,斗情骂俏。高兴头上有人会不失时机的动手动脚,总有人会想方设法在香桃身沾点便宜,然后才心满意足。

田本元更是瞅空子来找香桃,看看四周没人,香桃一个人在屋里,田本元走到香桃身后,用手梳理着香桃的头发。

“别动。”香桃用手推推田本元。

田本元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像抄丝纱一样从下往上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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