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房间所对应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目的地在哪?

换句话来说,他们就是为了船的目的地所以才来的。

船长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在看清前方的两位客人后,他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空白。而很快,他又重新生出了笑容:“这辆通往扶桑的船马上就要开啦!你们是这船的唯二两位贵客,你们有什么吩咐,尽管布下。我会尽力为你们完成的!”

西域的商人笑:“除了贵客,还有普通客人不成?”

“那是自然。”船长道,“上面是三间房,下面是三十三间房。上面的都是贵客,下面的,自然就是普通客人啦。位置要对得起价格,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确实。”

“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二位的闲聊,有事尽可以叫我。你们只需要喊一声下人就行。”

船长像一阵腥咸的海风一样,嗖的一下就离开了。

他这轻盈的步伐与他的年龄属实有些对不上。但这艘船本来就不一般,所以倒也不是很稀奇了。

西域商人笑得高深莫测,他说:“你可知,这船送的货物都是些什么?”

“……是什么?”

“佛像,木鱼,还有很多雕琢的木工。岛那边的扶桑,据说非常稀罕这种东西。”

叶障目不感兴趣,他垂下了眼睫,打算结束这场对话:“……这样吗。”

西域商人很有眼力见,他敏锐地察觉到叶障目的无聊,于是道:“这样吧。兄台既是有要事在身,那我也不多打扰。只是,可否告知一下你的名字?路途遥远,有人能结伴,总是好的。”

“叶障目。”

“既是叶公子吗?”西域人脸上的笑意加深,他说:“我暂时还没有中原的名字,但姓氏用中原话说出口,可以用玉来代称。我的年龄比你痴长几岁,若是不介意,叶公子可以唤我一声玉兄。”

他说话时,腰间的玉牌轻微地摆了摆。那被鬼神环绕在正中心散花的天女,正露出如梦如幻的微笑。

而罗刹剑上属于恶鬼的眸子紧盯着天女,见证此景的玉公子,也露出了一个如同天女一般,不染一丝尘土的甜蜜笑容。

叶障目没心思知晓那所谓的玉公子,他也不想知道对方到底在图谋些什么。剑客的想法简单粗暴,永远都是一力降十会。

长剑在手,你还有什么畏惧?

他唯一有点不太放心的是陆小凤。

因为这船的路程着实有些远,所以耗时也很长。等到他前往无名岛,可能都是五六天之后的事情了。到时候陆小凤还活着吗?他摸了摸剑穗,莫名觉得这剑穗的颜色实在是太黯淡了些。若是明朗的红色,应该就不会令人感到那么心慌了。

——只是很快,他这份心思就淡忘了。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实在是因为这五六天里,经历的事情实在是不怎么平常。

正如此刻,叶障目随手扔出被褥里藏着的蜈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心想:手段越来越拙劣了。

但很烦,非常烦。

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待在房间里,有时候只是出去透一会气的功夫,房间里就会多出有人探访过的气息。迷烟、毒虫、暗器简直像不要钱一样往下倒。他不得不稍微提起些精神,来对付这下作的手段。

有一次他抓到了人,那是个一直在服侍他的下人。叶障目与他说:“若你不对我说实话,我便将你的手指一根根切下,丢在海里喂鱼。”

下人死活不肯说。在叶障目剁了他三根手指后,他才终于忍不住哭喊着道:“是,是字条上的任务——”

“字条?”

下人哆嗦着将怀里的字条掏出,白纸黑字上纵横着一句话。

杀死叶障目

叶障目眯起眼睛:“谁派你们来的?”

侍者呜咽了一句“不知道”。

剑鞘抵在这下人的喉头,叶障目沉默了一会,却是渐渐将剑移开。他冷漠地道:“滚。”

侍者连滚带爬地跑了。

叶障目望着他逃跑的影子,心想:——背后的人,也该出来了吧。

但是第二天,他就再没在船上见到这个家伙。

门口的侍者换了新人,有着更加亲热笑脸的家伙迎着他冷剑一样的视线,轻声问:“公子,您需要些什么?”

海风有时会传开黏腻的血腥味,有时是鱼的味道,有时是人的味道。

都很香甜。

闻着这样的味道,叶障目有时候会产生自己在吞咽什么的错觉。他又喝下一口药,余光所见五百天的倒计时在急速下降,现在已经由鲜红的血色变为微醺的黄色。但是等它恢复成原来那白色的二十余天,估计还要花上不少时间。

而船已经行驶了三天,他没有适应颠簸感,倒是觉得眩晕感越来越重。即使是情绪非常淡薄的叶障目,都有些受不了。

他推开房门,决定再去透一透气。却在打开门之后,被门口的玉公子吓得一颤。

幅度极为轻微,但剑客的手一般很稳,所以这样的一颤,就非常罕见。

——可那也是普通人无法察觉到的。

门外的玉公子脸上的笑意瞬间扩大了不少。

“叶公子,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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