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静待归来长辈の慈爱。 (1/2)
最先浮于眼前的,是满手粘腻的、猩红的血『液』。
浓稠得仿若彼岸花碾碎后残败的汁『液』,汩汩地流入三途川,“死”的气息萦绕不散,那富有生命鲜活的鼓动一下比一下虚弱,直至在他的怀中,丢失了生息。
白发被血染红,柔顺的发丝纠黏在一块,不复以往的洁净,腥味刺鼻,冷风灌入,温热的血『液』随之凝固。
那双向来闪烁活力的红眸失却光彩,变为了剔透却死气沉沉的宝石。
她在生命的最后,竭力想向他传达的话语……
这不是你的错。
自责的是她,愧疚的是她。
做错了事的人,是她。
五条悟知道,阿音傻乎乎的,很少去真正责怪什么人。
但她连因果都搞反,不愿追究溯源,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这分明是摆在眼前的事,为什么不愿承认呢?
——是五条悟杀了阿音,不是吗?
………
“她在哪里?”
他与众人之间,似乎划出了一道不可视的“帐”。
里面,是沉浮于幻梦与之中,牢牢困囿在一地牢笼间,固执到偏激的他。
外面,是虚虚的嘈杂,无数陌生面孔钻入虹膜,呈弧状隐隐将他包围其中的人群。
七十年前的光景,于刻重叠。
众声讨伐,舆施压,再加上她的诉求,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潮』水般涌入他的耳膜,幻听般的人声从天际传来。
杀了她!
杀了她……你还在犹豫什么?
忘记你身为家主的职责了吗,动手!
杀了她——
指骨微动,无喜无悲的蓝瞳里浮上了一抹人『性』。
那是怒。
吵嚷喧闹,如蝼蚁的阵阵嗡鸣,扰得他恼更甚,咒力在指尖凝结,术式顺转的小黑洞酝酿型。
同样的问题,他不会再问第三遍。
“五条悟——!”
惠眼尖地看到了他的动作,惊得忙呼出声,与同时,他的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满满的是对五条悟这个不确因素的无力感。
他万万没想到,“自”机关算尽,抵不过五条悟的“欧皇之手”。
他不清楚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
但莫名的直觉,脑内的警报拉响,他清晰地识到,面前这个人,和之前完不一样了。
在的五条悟,是一个极其不稳的人间凶器。
恐怕正处于记忆与拉扯的夹缝之中,暴虐的咒力被仅存的一丝理智压抑在周身方圆几尺,其内草木枯萎,落英灰。
惠能确认的只有一件事。
再迟一点,五条悟的理智就会彻底崩断。
他的呼喊功让五条悟目光下移,投在他的身上。
“……禅院?”他喃喃道。
“五条悟,你听。”
顶其他族人讶异的视线,惠凭强大的情商瞬间理解了五条悟的状态,然后一击必中。
“这是阿音本人的思。”
她的名字一出,五条悟果真停住了动作。
就像是一个开关。
赫人的威压收敛,宛若风暴来临的压抑感缓缓消失,白发的少年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一眨不眨地注视惠,那模样看上去,竟然有几分乖巧。
“这是她自的选择,在寻找到她的目标之前,阿音不会回来。”
“她不希望任何人去找她。包括你。”
“我们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她的归来。或者,难道你想要让阿音不高兴吗?五条悟。”
这一番话下来,甚尔都不禁侧目。
他都不知道自儿子这么厉害。
一针见血地指出五条悟的症结不,还能对症下『药』,功安抚了五条悟这个脑回路清奇的人的情绪。
……不是,这已经超出了寻常小孩的能力范围了吧?
甚尔『迷』『惑』。
五条悟听懂了惠的话语,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沮丧了。
前世的零碎记忆仍然在撕扯他的心脏,扎针般的刺痛顺神经末梢传来,而摆在他的面前的,是“阿音离去”的这个事。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不是因为……她在怪罪他?
五条悟一手扶额头,粗略地扫过人群的面庞,长相各异的人脸上是相似的心惊肉跳,五条悟直接略过他们,大脑的胀痛感让他的思绪难以维系。
一口气灌入十余年的记忆,即便是他……一时间难以消化。
五条悟干脆转身,从他们的眼前消失。
没关系。
其他的记忆可以慢慢来。
只要确认了她还在就好。
只要阿音还活,那就好。
白发少年的身影从视野里抹去,大院里依旧一片死寂。
没有人怀疑他们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哪怕是甚尔,时都能肯刚才的那个“五条悟”,和他之前交手的“五条悟”强度不是一个量级的,他是完打不过的。
在场唯一触及到了真相、同时是阿音出走的罪魁祸首——惠,正在暗自抹去额头的汗水。
好,蒙混过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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