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池睡了个好觉,先是梦见傅齐山与他成亲,后又梦见他大了肚子,生下的孩子管傅齐山叫爹。不过到底心里揣着事儿,天蒙蒙亮就醒了,纠结再三推醒了傅齐山。

傅齐山被吵醒,眉头紧锁地睁开眼,一见白秋池就笑了,眼神还惺忪着,比平日要温和不少,“怎么了?”

白秋池神态忸怩,有些说不上来的娇羞,“……你早点回去吧,别被人看见了。”

“天这么冷,还将我往外赶,真狠心呐。”傅齐山装可怜,抱着人亲热,探手到他腿间,摸到了明显肥嫩不少的肉缝,“有些肿了,疼不疼?我之前给你的药膏还有么?待会儿叫吕二再送给你些。”

“不疼,还有好多呢……”白秋池抖着腿,既舍不得并紧,又做不到大剌剌敞着,被他手指搅得没个章法,将被子顶得簌簌发抖,双手无力地抓着被子,“……大哥……好了没有?”

“让大哥仔细摸摸,有没有哪里伤着了。”傅齐山说得冠冕堂皇,手下却胡摸一气儿,伤口没摸出来,倒摸出不少水,“外面没伤,再看看里面。”

白秋池哪里还不知道他这是有意作弄自己,软着嗓子劝他:“大哥……再不走天就亮了……”

傅齐山清楚现在时机未到,暂时不能被人发现,只好万般不舍地起身,“晚上记得来找大哥,你就别送了,再多睡会儿。”

白秋池乖乖躺回去,“大哥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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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齐山回去时天亮了大半,万幸没遇上什么人,一进屋便见到屏风旁多出的一樽斗彩麒麟花瓶,皱眉问吕二:“怎么来的?”

“昨晚您前脚刚走,后脚周姨娘就来了,我没放她进来,只说您睡下了,让她明日再来。她说没什么大事,只是白天整理东西发现了这个,她不爱鼓捣这些,放着也是吃灰,不如送给您了。”吕二说完自己也是一哂,“她这是唱的哪一出?”

“那母女俩惯会见风使舵,应是发觉巴结大房不成,想着来投靠我罢了。”傅齐山摸了摸那花瓶,“送了就收下,至于回不回礼就另说了。”

吕二想了想,“不过少爷,您既然有心要带白公子走,多拉拢几个府里的人也不错,说不定就有用上的时候。”

傅齐山斜眼睨他,“就你鸡贼,连三夫人也不喊了。”

吕二嘿嘿笑起来,他家少爷这几日的魂不守舍他都看在眼里,昨晚风那么大还是不顾劝阻跑了出去,定是动了真心的,他当然只有支持的份了,哪儿还敢找他不痛快。

“对了,你去告诉崔姨娘,说我夜里着了凉,染了风寒,这几日就不会客了。”

“啊?少爷你病了?!”

“蠢货!你看我像是病了吗?”傅齐山忍不住踹他,“我就想过个清净年,那些糟心事儿年后再说。”

傅齐山有意放任,于是他生病的消息半天就传开了,不管大房怎么幸灾乐祸,总之崔姨娘信了,叫人送了不少药材,又亲自去给约好的人家道歉,最后居然是周姨娘先来探望他。

傅芸跟着周姨娘一起来了,傅齐山早有所料,病殃殃地躺在床上与她们周旋,周姨娘关心了几句就开始将话题往傅芸的亲事上引,满面愁容道:“……崔姨娘厉害,你也争气,不愁没人嫁,我们芸儿里外说不出毛病,只怪我这个当娘的没本事,不会看人,前二十年都瞎了眼,今日才找不到好人家。”

周姨娘说着说着目露哀切,傅芸也神色动容,眼眶渐渐红了,傅齐山看在周氏并没有实质性地与他结仇,顶多是跟在赵氏后面逞嘴上威风而已,再者傅芸也的确没与他们交恶——除了那次帮着傅荟欺侮白秋池。

傅齐山一想到这个,脸便冷了几分,没肯松口:“芸儿是我妹妹,我这个当哥的理应帮衬,不过我本地人脉不多,你要是想嫁到金陵我还能帮你谋个金龟婿。”

周氏和傅芸面面相觑,半晌傅芸道:“芸儿不想远嫁,只想伴着姨娘。”周氏也道:“远嫁苦啊,没有娘家撑腰,岂不是任由夫家拿捏?”

傅齐山并不意外,淡淡地说:“本地的我怕是找不到大富大贵的,你们若是看不上眼便算了。”

周氏与傅芸对视一眼,傅齐山总比她们要厉害,如今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周氏咬咬牙,道:“芸儿就拜托你了。”

傅齐山刚打发走她们,傅齐禄又来了,不冷不热地问了几句,突然眯起狭长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二弟这病来得蹊跷,别是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人过上的吧?”

傅齐山悚然一惊,疑心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又觉得不大可能,应该是在嘲讽他整日相亲会客,于是皮笑肉不笑道:“我这不是着急么,大哥都要纳妾了,我还孤家寡人的。”

傅齐禄闻言挑起一边嘴角笑,随后又不痛不痒地说了些场面话,“原本母亲还想叫你和我一起置办年货,现下只能由我一个人担了,时候不早了,大哥就不耽误你养病了。”

“大哥慢走。”傅齐山端着笑送走他,只觉得身心交瘁,捏着眉心冲吕二抱怨:“得,没病都要折腾出病了。”

“还不是您非要装病。”吕二嘀咕。

傅齐山没听见,一心巴望着外面的天色,恨不得一桶墨泼上去把天染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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