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栀:“二哥。”

她笑了两声,又喊:“二哥呀!”

顾景琛见她开始调皮,也逗她,抓她痒,栗栀被挠的像只鱼胡乱扑腾着躲开,在床上打滚儿。

却被顾景琛压住,双手的手腕也被他抓扯到,摁住动弹不得。

闹不过他的栗栀求饶:“呜……我不闹了,我错了,二哥松开我。”

说完又很自觉地改称呼:“老公,老公松开。”

顾景琛很好心情地挑眉,嘴角一弯,笑道:“晚了哦。”

栗栀反抗不过,半推半就地被顾景琛一大早吃干抹净。

两个人在酒店呆了半天,中午才退房离开。

在南城吃了个午饭后,顾景琛带栗栀回帝都。

接下来的每一天,栗栀和顾景琛除了忙工作,就是忙婚礼相关的事宜。

二十多天的时间一晃就过。

6月13号如期而至。

属于他们的盛大婚礼即将拉开帷幕。

栗栀身穿一袭洁白露背婚纱,一手捧着捧花,一手挽着顾景琛的胳膊,正在等待入场。

婚礼场地几百平米,每一处都是设计和策划团队按照顾景琛的描述百分百还原的。

场地布置成了深海中的美景。

形态各异的珊瑚做装饰陪衬,灯光做出了波光粼粼的效果。

抬头望见的是头顶一片逼真的天空。

阳光普照,晴朗无边。

红毯并不是笔直的,而是弯曲优美的,勾出g和l的形状。

就在婚礼即将进行的时候,陈可突然瞥见角落里站着一个人。

他穿着正式的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在很不起眼的边角地带,似乎想要让人群帮他掩盖他存在的痕迹。

陈可起身,朝他走过去。

“栗源。”

栗源突然被叫到,眼底闪过一抹惊慌。

他扭脸看向陈可,表情很不自然,有点尴尬地挤出一丝笑来。

陈可停在他的面前,还未说话,栗源就率先开口道:“我知道我不该来的,就让我看几分钟。”

“等栀栀走过红毯,我就离开。”

陈可没有立刻说话。

片晌,婚礼进行曲奏响,顾景琛携栗栀缓缓踏上属于他们长长的红毯。

我们走过很多路,很少能笔直通往终点。

这一生虽然没有一帆风顺,但幸好最终结果尽如人意。

陈可望着嘴角上扬的两个孩子,没有挪开目光,但话却是说给栗源的。

“本来应该是你带栀栀走红毯,把她亲手交给阿琛的。”她顿了顿,然后声音平和地说:“但你不够资格。”

“栗源,悦悦真的看错了人。”

“她当初不顾所有人反对跟一无所有的你在一起,很信任地对我说你以后肯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你辜负了她。”

栗源说不出话,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你对不起悦悦,对不起岳笙姨,更对不起你的女儿。”

“你不是好丈夫,也不是好父亲。”

红毯很长,栗源怔怔地望着曾经在自己面前笑过很开心的女儿背离着他越走越远,仿佛他们再也无法出现在彼此面前。

红毯到头,栗栀和顾景琛拥吻。

栗源只丢下一句对不起,就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如此喜庆的婚礼现场。

他从酒店出来,茫茫然地望着车水马龙的世界。

当初他和宁悦确实不被任何人看好。

他是农村进城的穷小子,空有一腔抱负无处施展。

而宁悦是家世极好的大小姐,性格温柔和善,极有教养。

她不嫌弃他穷,不在乎他是否能给她多少物质上的东西。

毅然决然地反抗并说服了所有亲人朋友,和他结婚生子。

可终究,她是下嫁,他是高攀。

婚后她用她拉小提琴演出的钱资助他创业开公司,给他在经济上减了很多负担。

但骨子里的落差始终无法让他平衡。

哪怕他真的很爱她,也很爱他们的女儿。

却在外人一次又一次议论他靠女人的时候还是无法当作没听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成了他的心病和折磨。

然后他在宁悦去世后遇见了戴娟。

一个觉得他无所不能可以解决一切困难的女人。

他被戴娟的赞美和奉承迷了双眼,跌落进去。

一同搭进去的,是他想要脱手抛弃的乖巧女儿,还有他接下来几十年的安宁。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他栗源再也没有那么懂事的女儿了。

她的婚姻大事,往后余生,都再也和他无关。

……

栗栀并不知道栗源来过。

她也没有想到他。

在她的世界里,父亲已经被除名。

只有一个爸爸,是和顾景琛共享的顾延远。

盛大的婚礼在即将傍晚时分才彻底落幕。

顾景琛和栗栀早已收拾好行李,从酒店出来后,就由谢景臣开车,和单曦微一起送他们去机场。

踏上属于他们的蜜月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