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辰被迷天仙衣暗算后,刘姑姑与阮小七同时大吃一惊。

阮小七刚才去抓陆辰时,结果走空了,可是后来竟然听说这小子意外救了公主。

一个明明就要沦落为太监的人,竟然在最后逆转命运,难道是佛祖在暗中保佑他?

他心中不由对陆辰起了敬畏之心,他暗下决心:此子只能交好,不可得罪。

于是他自高奋勇要去请太医,刘姑姑想了一下也同意了。

陆辰的落魄,收获的竟然是在场大多数所人的幸灾乐祸。

尤其是不少管事太监与嬷嬷,白发苍苍,可是一生碌碌无为。

他们心中的野心与,已被无情的现实消磨得一干二净。

所以在看到暴发户的那一刻,还是由衷替自己感到悲哀,从骨子里生出厌恶。

同病相怜的处境,使他们彼此抱团取暖,同仇敌忾。

此刻小太监及小宫女心中也觉得无比畅快,谁都不希望有人能压过他们一头。

尤其是他们正处于叛逆的年龄,正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还没被现实打击过。

然而昨天夜里,恭王妃用血淋淋的事实,教育他们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否则就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午门外灯火通明,盔甲鲜明的禁军将刑场包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身上散发着铁血的气息。

刑场的观众是两千多个在寒风中籁籁发抖的新人,他们稚嫩的脸上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临刑前,恭王妃居高临下问道:“贱人,本宫再问你一句,你是否后悔过?”

女子低垂着头,一头短发遮住了脸,可是她却用沙哑的嗓音道:“在长公主被抓走的那一刻,我就与你势不两立了。”

恭王妃惊愕间,沉吟了一会道:“原来你还记恨着十四年的事,这是她自找的,怪不得我去通知谪仙楼,我是替青龙大陆的苍生着想。”

女子低沉地笑起来:“好一个替苍生着想,婴儿是无辜的,你们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

恭王妃的脸色开始狰狞:“坐视不管,那是助纣为虐。像你这样自私又擅自破坏别人幸福的骚狐狸,怎么会懂呢?”

女子突然阴笑起来:“已欲不为,勿施于人。所以我也要你尝尝被人背叛的味道,更要让他尝尝骨肉惨死的痛苦。”

恭王妃脸色苍白起来,女子已怀孕三个月了,如果处死她连肚里婴儿也活不了。

“若是你开口求我,本宫会看在恭亲

王的份上饶你不死。”

几个管事的太监与嬷嬷麻木不仁地盯着所有人,这是场人性的考验,也是甄选人才的机会。

被反绑着双手的女子,浑身血迹斑斑,可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高昂着头。

听到恭王妃不可一世的话,她原本黯淡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她的头也渐渐抬起来。

她吐出一口血沫,牙齿也七零八落了,可是声音仍旧铿锵有力。

“只要曾经拥有,死又何惧?和他的那一刻,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说完她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恭王妃突然惊慌起来:“贱婢,千刀万剐的骚狐狸,这有什么好笑的?”

女子轻蔑地看了恭王妃一眼,满头珠翠却掩饰不住皮肉的松弛,年华的老去。

“你好可怜!”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显得如此满足和自信,刑场突然喧哗起来,夹杂着咒骂与议论。

梁惠茹这才发现女子原本异常漂亮,可是如今脸上也布满了伤痕。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脸上竟然闪现着母性的光辉,仿佛是位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

梁惠茹拼命说服自己:她是卑鄙的,是他人婚姻的插足者,自己决不能步她后尘。

突然一声极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别说话,听我说,惠茹妹妹,如果你被这场面吓住了,这辈子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开口的是那个对她一路多有照顾的李慧音小姐,她的出身同样不简单。

恭王妃气急败坏道:“住口,本宫一生锦衣玉食,如今子孙绕膝,安享天伦之乐。身为一品诰命夫人,还有面圣不跪的特权……”

“我可怜?这可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女人反问道:“可是你得到过他的心吗?更何况你年老色衰,哪像我年华正茂,秀色可餐……”

恭王妃气得双唇直哆嗦,眼中闪过残忍的目光:“你就不可怜吗?贪图一时的之欢,却要付出与没有出生的孽种同赴西天的代价,全是你害的。”

女子垂头看着微隆的肚子,微笑道:“宝宝,别怨娘,下世投个好人家,来生别做女儿家。”

恭王妃冷笑道:“本宫又改主意了,不能让你死得太痛快了,来人呀,先挑断她手足筋,再挖掉眼睛,拔掉舌头……”

几个如狼似虎的嬷嬷突然一拥而上,将刽子手晾在一边,行起私刑来,梁惠茹吓得闭上眼睛。

那个名叫李

慧音的圆脸少女却殊为镇静,人生的起起落落,她也见得多了。

十四年前,前太子失位,红楼帝国一夜间变天。

原先的太子党遭了殃,首当其冲的便是李太傅李连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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