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笑起了个大早,准备教何玉莲做人中黄。

“君宝,你娘呢!”

院里找一圈没见人,林笑笑只能问君宝。

“送卤肉去了。姐姐这是要作甚么?”

见她拿着工具,君宝很是好奇。

林笑笑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姐姐要做一味顶好的药,我教你好不好!”

这不,免费劳力就有了!

君宝还高兴呢,顶好的药,肯定能换很多糖人......

“我来!”荀安听见响动,自告奋勇。

虽然着急回家,却没表示不满,也是期待用药材换了药,早点儿攒够盘缠!

“你?”林笑笑怀疑的目光,换来冷冷的怒视,只能咂咂嘴吩咐:“把竹筒一节节砍下,装满甘草粉。”

荀安有些疑惑,那么简单?

很快他就知道,林笑笑为什么质疑自己了。

装满甘草粉的竹筒,密封之后要放进粪水里......

宁息闭气,荀安铁青着小脸,将竹筒一节节戳到粪水之中。

“厉害,以前倒是小瞧了你!快去洗洗,衣服就别要了。”林笑笑嘴上夸着,脚却不停后撤,唯恐沾上臭味儿。

气的荀安脸色更难看了。

正当几人闹着的时候,何玉莲突然回来了,哐当一声将木桶扔下,冲进了自己房间。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见君宝啜啜不安,林笑笑只能出马。

“姐姐......”

“我没事。”

刚开口,话就被打断了,看她鸵鸟似的将头埋进被褥中,哭的眼眶红肿,林笑笑眉头微微皱起。

这些天,卖卤味卖药材,日子不断好起来了,君宝也乖巧懂事,除了名声,还有什么事能让何玉莲哭成这样?

一个寡居的妇人,带着孩子,闲言碎语肯定少不了。加上何玉莲性子软弱,肯定没少受委屈排挤。

“愿意自个儿受着是你的事,别让君宝跟着委屈。都六岁了,还唯唯诺诺没有主见,长大了能有什么出息?”

林笑笑不擅长安慰人,但却知道,君宝是何玉莲的唯一。

几天下来,她早就发现了,君宝乖的都没了性格。

这么大的男孩,正是上房揭瓦下河摸鱼,皮到没边儿的年纪,可君宝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未出阁的姑娘似的。

果然,何玉莲抬起头,眼角挂着泪珠:“君宝......”

“想让君宝抬头做人,当娘的就得有个表率,逆来顺受,他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自立?你又能照顾他多少年?”

林笑笑的话,直戳心窝,但句句在理,何玉莲眼中终于有了决然之色。

“是西街胡大娘和柳巷潘婆子,刚才我去送卤肉,便编排说我想抢翠花姐的男人......”

何玉莲寡居多年,一直恪守本分,这般坏她名声,简直诛心。

要不是念着孩子,回来路上她就投河去了......

“你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不可能!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她们只会变本加厉,说的更加难听。”

林笑笑听完火冒三丈,那些人固然可恨,但何玉莲这样也让人来气。

有恩必报的她,有仇也是当场就还的!

“她们口无遮拦,我能有什么办法?可怜君宝还小,我就是有心与她们拼命也不能啊!”

何玉莲说到伤心处,眼泪簌簌。

若是换个男的,看见她这样子,兴许会怜香惜玉安慰几句,可惜,林笑笑是姑娘。

还是个暴脾气的姑娘!

“起来,跟我走,不让她们磕头认错这事儿没完!”

林笑笑拖起何玉莲出门,吩咐荀安挑上粪水。

“还来?”荀安身上发臭,闻言还是有些抵抗,“这药不都做完了么?”

这等污臭,他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接触啊!

“不是做药。”林笑笑一字一句,“是泼门!”

等等,泼门?

荀安看了一眼屋内不出来的何玉莲,咬咬牙,将满满两桶大粪挑在了肩上......

“就是这儿?潘老贼婆,给本姑娘出来!”

来到柳巷,林笑笑抬脚就踹门。

“哪个挨千刀的?敢来我家撒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一个胖婆子,大呼小叫,这才刚露头,一盆大粪突然冲天而降,哗一声浇了她满身!

“啊!我看你是要死了!天杀的小贱人……”

杀猪般的惊叫声响起,结果又是几大瓢落在身上,吓得赶紧关门喊人:“大奎快来啊,娘要死了,贱人你给我等着......”

“里面的人给我听好了,再敢乱嚼舌根,说我玉莲姐的不是,下次就泼火油!”

林笑笑的喊声直接把潘婆子吓得一哆嗦。

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粪水还能洗掉,火油......

这是逼急了要同归于尽?

见儿子提着锄头出来,潘婆子赶忙将其拦住,本就是她的错,真闹的家破人亡,亏啊!

林笑笑喊完也不管她,带着人往胡大娘家走。

荀安挑着粪桶跟在她身后,看着那略有些瘦小却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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