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之上占了太久太久的位置,也忘了服侍的主子已不是原来的主子,朝堂换了,天下也就换了。

也轮不到他们来指手画脚了。

“李大人,大可不必如此,”右相笑着领着他朝前走,眸光微深,耐人寻味道:“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还比一浪高。姜大人或许是迎来了人生的最高点,但那些后起之秀,可都是在拼了命的往上赶呢!”

“指不定哪一天,那些后浪便掀了沙头,做了主。”

李大人脸憋的通红,想要反驳,却终究开不了口,张张合合几许,唯有点点头,目光不经意一瞥,略惊道:“这,宫中怎会进了马车?”

右相转头望去,便见一辆白色的马车正缓慢的在不远处走过,车轴前挂着一坠着流苏的玉佩。

那玉佩通体碧绿,阳光下熠熠生辉,光线打在那精制的雕刻缝隙上,光彩夺目,煞是好看。

“皇上近段时日都在寻找医术高明之人,”有一名官员从后面走了出来,望着那辆马车,“里面便是坐着今日揭榜的医者。”

李大人有些意外的看着忽然冒出来的人,未曾多做计较,便拧着眉道:“皇上这几年的身子,的确大不如以往。太医院近日未曾有调动,我还以为,不是什么大问题。”

“便是有人进宫了,也没有什么问题,”右相眯着眼,似乎在看那玉佩,面上露出一丝思索,转瞬即逝,不留丁点痕迹,“许是皇上觉得,太医院院首年纪大了,又没有合适的能够接手太医院的新院首,便寻思着,在这外面,找一个过来呢。”

皇帝生病乃是大忌,李大人垂首,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拱手道:“右相说的是。”

“怕没这般简单,”一边的官员弹了弹袖口上的毛絮,笑道:“皇上设置了一场比试。”

比试?

左相与李大人相看一眼,便听那官员继续叹道:“皇上如此心急,怕是要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啊。”

……

马车内。

“主,”山竹撩开小窗帘朝外看了一眼,赶紧放下,凑到窦青霜的面前,忧心忡忡道:“我们真的进了皇宫。”

两次遇见赵煜,都让山竹以为这是一个对自家主子有着莫名兴趣的怪人,虽好管闲事,但大多数的时候,都不会太管自家主子的事情。

每每求助,必有所求,之前是去医治那老宫女,此次,未曾想是真的进了宫。

这皇宫可不是姜府,说走就能走的。

翁白薇也皱着眉头,视线落到窦青霜依旧被包的严实的双手上,沉声道:“你双手已废,赵煜送你进宫里来医治,这同让你来送死有什么区别?”

山竹也焦急万分,似想到什么一般,眼珠子一转,道:“进了宫中也好,界时主子就先认输,比试当日必定繁忙,界时,我们再趁机溜出去。”

“你当发皇宫的护卫军是个摆设不成?”翁白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到时候那守卫,怕是比寻常日还要森严。”

“那可怎么办,”山竹焦急,她比谁都清楚窦青霜想要离开南蜀的决心,难免忧心忡忡道:“便是想尽办法,也要让主脱离南蜀的掌控!”

“都怪那个世子,”山竹咬牙,愤愤道:“若非他定要将主子带回南蜀,带回皇宫,主子早就已经离开这里了!”

窦青霜的愿望很简单,找个偏远的地方,买个带田的院子,种些草药与花树,养几只鸡鸭,没事便去出个诊,给邻里乡亲治个病,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只要在这南蜀一天,主子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山竹小心翼翼的捧起窦青霜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哽咽道:“这才几天,便受了这么多的伤了。”

她一个从角兽场里出来的奴隶,受些苦难与伤痛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窦青霜作为一户人家的小姐,这受伤的程度,竟然比她还要大,这让她作为一个护主的奴隶来说,简直就是一生的耻辱。

若是可以,山竹恨不得与那些刁难窦青霜的人同归于尽。

翁白薇沉吟,看向窦青霜,“阿霜,你可有什么打算?总不能真的在这里比试吧,便是你有出神入化的绝技,双手受伤,根本就无法施针走穴,若是硬上,一旦失误,怕是你的性命不保。”

进了南蜀,翁白薇就没打算自己能够身而退,甚至自己被抓住,也要将窦青霜送出城外的想法。

可这里是南蜀的皇宫,权势的中心地带,即便是搭上自己的性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了窦青霜。

这么些年来,阿爹一直活在自责当中,一直认为如果自己的速度再快一些,有自己在,定叫窦府上下都安然无恙!

他愧对整个窦家,已经做好了随时为窦青霜牺牲的准备,只待她一声令下,便冲进南蜀皇城,与赵氏皇室拼个你死我活!

两人头一次深觉自己的无能,心中羞愧难当,皆期盼的盯着窦青霜,只待她一声令下,两人便会冲出去,杀出一条血路来。

“宫中奇药居多,说不定能够寻得到医治我双手的奇药,”窦青霜垂眸,盯着自己的双手上的绷带,眉头微蹙,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声,幽幽道:“老皇帝再是焦急,也要等有人进榜。这期间,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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