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了血丝,“免得引火烧身。”

蒙面人点头,默声离去。

姜尘宁扶着椅子把手缓缓的坐了下去,不自觉的咬紧了牙齿。

真是没有想到、

皇帝真的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上。

那个时候,他不过是不想窦青霜进宫而推说的推辞,皇帝生性多疑且自尊心极高,又怎会命一个武将之女来自己瞧病?

否则他又怎会向皇帝力荐窦青霜?如今他刚将窦青霜体罚完,现在老皇帝竟然下旨七日之后。进行比试。

这着实令人头疼的紧。

......

京中要进行比试,最不高兴的,便是窦春云。

“阿娘,您这有什么不高兴的,”躺在床上的姜含菱盖着薄被,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窦春云端过来的燕窝,漫不经心道:“我倒觉得这样子最好,这个窦青霜自小就没接触过什么医术,偏偏骗所有的人她会医,就该让她去皇宫,去比试,这一试啊,说不定命就交待在那里了!”

最好是明天就进行比试,晚上就斩首,以报她受惊之恨。

一想到窦青霜让自己在萧祈袂的面前丢尽颜面,她就恨的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蹦到窦青霜的眼前,抓烂她的脸。

但一想到窦青霜那阴狠的模样,姜含菱就打了个激灵,硬生生的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压了下去。

窦春云同样不好过,心里乱成一团糟,即便清楚的知晓姜含菱说的是事实,但心底就是不好过。

仿佛白天里的夜明珠,一旦放到夜晚,就会大放异彩。

姜含菱不明白窦春云的担忧,吃着吃着,便将碗筷丢在一边,忍不住道:“我病下了,萧公子他……没有说来看看我吗?”

“你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你的萧公子!”窦春云恨铁不成钢,忍不住伸手戳姜含菱的额头,“真不知道你这性子是随了谁!你阿爹本身就对我们大房意见那么多,你谁看不上,偏偏看上那已经有皇帝口喻赐婚的萧祈袂,你这是存心要气死你爹啊!”

那萧祈袂那么多人盯着,若是未曾婚配,凭着姜家的身份和地位,想要与萧家联姻,那是看得起他们萧家,就如同曾经的窦家和姜家一样。

但与当年所不同的是,窦家人并没有人能够站在她的立场上帮她,以至于现在她根本就反抗掌控不了姜尘宁。

窦春云便暗下决心,若是姜含菱出嫁,有自己在背后撑腰,那未来的女婿夫家,还不掌控在她们母女的手下?

以后在姜府受了气,她还有女儿撑腰,有听话的女婿家撑腰,而那个一无所出的柳冰若有什么?

几十年的夫妻,窦春云无比了解姜尘宁,他绝对是个将自己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男人。

冷漠无情,根本就不会顾念多年的夫妻之情,即如此,那她也没有必要再跟他假惺惺的作态下去了。

可万万没想到,姜含菱如她一般无用,竟然看上了萧祈袂!

能够凭一已之力坐上御前统领的人,那心肠怕是跟姜尘宁不相上下,自己现在过的日子,便是她以后过的日子!

“我何错之有?”姜含菱不服气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想当年母亲您不也一样毫不犹豫的嫁与爹爹?凭什么阿娘可以,我便不可以??”

“再说当年若不是您由着阿爹胡来,那柳冰若能进阿爹的后院?”姜含菱眉头紧锁,目光不经意间瞥见窦春云眼角的皱纹,眸底露出一抹嫌弃,“你看看你,平日里也不知道调养,人不过中年,便已显老态,阿娘,那贱人柳冰若不过比你小那么几岁,还死过一个丈夫,却生得比你年轻多了,您怎么不好好的反思反思自己?”

女为悦己者容,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窦春云年轻的时候也是惊艳一时的美人一名,如今成了这幅模样,倒叫人唏嘘不已。

窦春云被自己的女儿说的脸一阵青白交加,话哽在脖子里愣是说不出来,憋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但姜含菱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当初自己太过于心高气傲,柳冰若哪儿来的机会进姜府?

一切都已成定局,她的人生已经不能更改,但是姜含菱却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