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河,那是南无八宝金身罗汉菩萨沙悟净被唐三藏收服的地方……”唐三清激动地说着,虽然不知沙悟净的转世后人现在何处,但是乌斯藏国闭关锁国,他一定就在这个国家内。

冥冥之中,她有种感觉,净坛使者和金身罗汉的转世后人离她不远,也许她不用着急,命运一定会带领他们相遇的。

“你要去流沙街的话,我就不能奉陪了,卖表演服装首饰的店铺和那里是相反的方向,而且团长还派我去置办些其他东西。”砂栎为她指了个大致方向,便离开了。

看着他瘦削修长的背影隐入人流之中,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她摸摸孙圣寅的尾巴,若有所思地说:“你有没有发现,砂栎好像很讨厌流沙河,一提起那个地方,他的眼神就变了……”

孙圣寅没回答,窝在她的怀里昏昏欲睡,折腾了那么久未眠,一放松下来,瞌睡虫便袭来了。

唐三清放缓了脚步,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看着他那毛茸茸的脸,心中一暖。

顺着砂栎指的方向,凭着梦里残留的记忆,她终于找打了那条流沙街。

可细细看来,却令她十分心惊,视线一一划过街边售卖的水果点心、首饰衣裙、奇怪玩具……还有那些老板们亲切叫卖的神色,令她战栗不已的是,除了身边没有那个带着面具的少年,眼前的一切,和她梦中的场景如出一辙。

似乎是感受到她精神的混乱,孙圣寅醒来,搂着她的脖颈,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这大约是他目前只能做到的安慰了,但这也是唐三清此刻最需要的。

她踏进这条街,一步两步,和梦里一样,商贩们都十分热情。

她试着走近梦里曾去过的一个玩具摊,拿起了当时选中的一个金色铃铛,鲜红的绳子在上面系了一个繁琐的结。

老板客气地说:“喜欢就拿走吧。”

她从袖兜里掏出铜板,递过去,老板迟疑了一下,却摇摇手不肯收下,逃避似的转身做事去了。

唐三清的手缓缓收紧,铜板在白嫩的掌心留下红红的痕迹。

她又去了卖糖葫芦的小摊附近,四周并没有梦里的那个小男童的身影,但是男童的母亲仍在她梦里的位置上。

她织着毛衣,神色温柔,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和天底下任何一个母亲并无不同,也和梦中的她完不同。

唐三清走近,轻声问道:“我买了一只糖葫芦,我记得之前有个跟您长得很像的男童总在这边玩耍,怎么这次没有看到他了呢?”

面前的妇女织毛衣的手一顿,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恢复如常,回道:“我哪里有孩子,公子您应该是看错了。”

“可,你手中织着的毛衣分明是——”

那毛衣恰好是孩童的身量,可她话音未落,那名妇女就匆匆收拾东西离开了。

唐三清想接着追问,可周围的人都避开了她的视线,如同逃避着什么可怕的事物。

“你再追问下去,也是没用的。”

身后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她转身望去,男人执着一把纸扇,风度翩翩,仅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了不少女性的视线。

“筑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筑钰不会告诉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他在宫外闲逛了几天,就是为了能遇见他。

从唐三清踏出那鎏金铜瓦的宫门,那一刻,他心里便有所动,跟在他们身后许久了。唐三清毫无察觉,但他身边戴面具的少年似乎并不是普通人,筑钰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被他发现。

没有第一时间就上前,是因为他纠结的内心想法在作怪,因为只要唐三清出现在他眼前,自己就会变得非常奇怪。

无论如何去想,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见到唐三清的第一眼后,仿佛属于自己的一样东西遗落在了他的身上。看得见时,心悦欢愉却不敢看,看不见时,心烦意乱却想看。

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尝到这种感觉,不至于抓耳挠腮,但就像心上爬着一只小小的蚂蚁,令他无所适从。

无论身处何地,筑钰总能做到游刃有余地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自认为是拥有一颗清醒的心。尘世纷扰,浮世一生,要有自己坚定的方向。正如他在年少时便下定决心,随雅姐入海,以海为生,劫富济贫,匡扶正义。

所以,这种陌生的感觉才让他不知所措,愈发想逃避。

偏偏他与唐三清似乎有着某种联系,避无可避,难道真的是命运的安排,永远也无法逃脱吗?

“我们这边有了些新的情报,相互分享一下吧。”

筑钰听见自己这样公事公办,划清界限的语气,不禁内心自嘲。

“好。”

两人来到一处老婆婆经营的小茶馆,唐三清刚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刚刚你说我再追问下去,也是没用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筑钰接过老婆婆递来的茶壶,温杯、醒茶、泡茶……动作行云流水,悠然自得。即使身处简陋的茶馆,他依旧是一派贵族公子般举止文雅,风姿卓绝。

唐三清等的焦灼,但是自幼习得的礼教令她只能正襟危坐,在一旁等候。

老婆婆的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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