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山一共三人,米饭做的自然也是三个人的量,虽说浣玉衡重病在床,但他的那份还是不能少了的。

半个小时,米饭已经煮好,幼年版李天权踩着板凳,呼哧呼哧的把锅里的热饭装进木盆中放到地上。

就在他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下山买调料的木先生也正好回来了。

李天权用饭铲一边在饭盆里倒腾着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一边冲正在朝大锅走来的木先生笑道:“弟子不负先生嘱托,饭没糊。”

“嗯,干的不错。”木先生轻轻点头,随口头称赞一句,然后他走到锅边的案板旁,从须弥袋中取出白菜、豆腐、胡萝卜等等食材,直接当着李天权的面表演了一场精湛刀工。

葱段白绿分明,胡萝卜片薄厚均匀,豆腐块切的大小一致,再看烧油和食材的下锅顺序,一套流程轻车熟路,一看就知道是个厨艺行家。

李天权在一旁频频侧目,低着脑袋,强忍笑意的恭维道:“先生不愧是先生,就连厨艺都能称作天下无双。”

正在给汤里加调料的木先生闻声回道:“不过是简单的饭菜罢了,天下无双我可当不上。”

“先生又谦虚了。”李天权笑着回应一句,转而话锋一转疑惑问道:“先生刚刚可有被山下卖调料的商户刁难?弟子每次去买调料可都会被他多收十几枚铜板呢。”

“没有。”木先生随口道:“他们可能欺负你年龄小,别放在心上,等你长大就好了。”

“嗯嗯,先生说的是。”李天权飞快点头答应,望着木先生忙碌的背影嘴角再次勾起弧度。

白菜豆腐汤,即使小火慢熬也用不了多久,不多时,一盆白花花的热饭,一盆清香四溢的热汤便在屋外的破旧餐桌上摆起。

桌顶有木先生的避雨结界罩着,桌上摆放了三碗热汤,一碗木先生的,一碗李天权的,一碗是还在屋里躺着的浣玉衡的,他吃不吃没关系,摆是肯定要摆到位,这也是连云派的小习惯。

木先生一脸满足的捧起饭碗、吸溜着热汤,而李天权只是望着食,却没有半分动筷的意思。

木先生见状疑惑道:“不和口味?不是你要吃这个的吗?”

“很合口味。”李天权眯眼笑道:“只是我不太敢吃。”

木先生放下碗筷,皱眉看着李天权,不解道:“为什么不敢吃?什么意思?平时你吃饭不都挺积极吗?今天你是怎么……呃,你!”

话音戛然而止,木先生瞪大眼睛,低头看向自己心窝处多出的一截雪白剑尖,右手微微颤抖的指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李天权。

木先生哆嗦着煞白的嘴唇,大口喘息着问道:“你……你这是……为什么?”

身后的行凶者并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且还发出了一声似是惊讶的轻笑:“呀呵,没想到一剑搞不死你,啧啧,还挺顽强的嘛。”

李天权脸上带着浓烈笑意,眯缝的眼中寒芒犹如实质,他慢慢抽回插在木先生背心处的长剑,顺手又用左手中泛着青芒的短剑在同一个位置再补一击。

做完弑师壮举之后,李天权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脸上挂着微笑,站在木先生背后耐心为他做出解释:“第一点,我与先生同住连云观二十五年,却从未见过先生的表情像今天这般丰富。”

“第二点,我们连云派的收纳方法只有袖里乾坤,须弥袋是我在学院才见到的东西,模仿不出袖里乾坤就用须弥袋代替?呵,这活被你干的也太糙了吧?”

“第三点,我家师父完不会做饭,就算让他做饭他也只会给我们树果吃!”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天权的表情很是微妙,稍微回忆一下木先生的厨艺水平,我的天,那岂能是一个惨不忍睹可以形容啊……

“第四点,山下的金纹雕族是由木先生所养,而我则是连云派的大师兄,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刁难我的理由,而且,我现在是十岁,我十四岁之前根本就没下过山,更不可能知道山下有镇子。”

当话说到这里时,坐在木椅上的木先生已停止了挣扎,脑袋诡异的扭了一百八十度,用猩红色的双眼静静与身后的李天权对视。

“你的样子我很不喜欢。”李天权表现温和那只是平时没人触及到他的底线,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所以说,伪装谁不好,非要作死伪装成把他从小养大成人,又不辞辛劳教他一身本事的恩师。

李天权嫌弃的看着扭向自己的脑袋,毫不犹豫的甩手就是一巴掌,又赏了这位木先生一个一百八十度小螺旋,直接把他脑袋给抽的又扭了半圈。

“第五点,你太不了解木先生了,就算以上都是我多虑,但你也万万不该说出对方欺我年幼的屁话。”

李天权眼中带着回忆,脸上的浓烈笑意逐渐变成和煦微笑,一边手握青色短剑在‘木先生’的伤口中轻轻搅动,一边附在他的耳旁轻声说道:“木先生只是表面看起来冷漠,实则不然,若是真有人存心刁难与我,那反应最大的应该是先生才对,要知道,先生的眼里可不会揉半点沙子,即使别人针对的不是他,而是我们这些做弟子的。”

话已说破,再装下去也没意思了。

坐在椅子上的木先生脸上忽然浮现出一层指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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